書生趕緊拿起小剪子,-->>剪了油燈一小截的燈芯,讓燈光變得更亮一些,接著充記期待地拿起桌上那本清靜經(jīng)。
看到上面的口水,他有些羞赧,連連低呼,“道君莫怪,小子荒唐!”
趕緊用衣袖細(xì)細(xì)擦干凈口水,借著橘黃色燈火,目光落在上面油墨字跡上,開始輕聲念道:
“人能常清靜,天地悉盡歸。夫人神好清,而心擾之;人心好靜,而欲牽之……”
一讀起來,李貞白只覺醍醐灌頂,悟感紛至沓來。
他忍不住掌擊書桌,驚喜大叫:“妙啊妙啊真是妙!原來清靜經(jīng),講的東西這么有料,大道至簡,所非虛??!讀透這本清靜經(jīng),說不定入京趕考道子監(jiān),都大有希望!”
正所謂十年寒窗無所得,一朝夢覺天下知。
讀透入門級的清靜經(jīng),就是半只腳踏進(jìn)燭國道子監(jiān)門檻。
入道子監(jiān),一舉高中,美妾成群,衣錦還鄉(xiāng)……這是窮書生李貞白畢生的愿望。
“咦,我怎么又覺得,似乎去拜城外的明燈觀,會更有前途?”
咚咚!
房門響起叩門聲,隨即木門被推動,一位布衣粗裙、面貌秀麗,但身材癟瘦的年輕女子,微微皺著眉頭,手持一盞油燈,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姐夫,何故半夜大驚小叫,攪亂四鄰!”
秀麗女子竟是出口成章,那知性慧性,似乎還在原來的書生姐夫之上。
看到這位姑娘進(jìn)來,李貞白脖子不由微微一縮,有些敬畏小姨子,瞬間收斂狂放狂喜之態(tài),吶吶笑道:
“采蘋,我感覺我開竅了,咱老李家要發(fā)達(dá)了……”
說話的通時,他頗為得意地?fù)P揚手中的經(jīng)書。
“此經(jīng)我感覺已經(jīng)徹底讀透,更已l生一絲氣感,雖不如采蘋,但應(yīng)該可以再試試考道子監(jiān),哦,還是去城外的明燈觀吧!”
“哦,姐夫你這榆木疙瘩腦袋,也會開竅?”那秀麗姑娘自是不太相信,又側(cè)身扭頭,纖手抬起,掩住櫻桃小口打哈欠的不雅之態(tài)。
她隨即轉(zhuǎn)身出屋,帶上門時,沒忘再次提醒,“姐夫你可不要再大喊大叫了,明天我還有一兩百件衣服要洗呢,沒睡好的話,洗衣都不利索……”
家中清貧,面徒四壁,喪偶的寒酸書生,與洗衣補貼家用的待嫁小姨子,有些特別的一家。
“這個書生家也太窮了,姐夫與小姨子關(guān)系也很尷尬,明明都是單身了,又彼此都心有好感,卻都不敢捅破最后那層紙?!?
“貧道既然來光顧一趟,就給你們留點東西吧?!?
書生神情忽地一變,已是記臉的平靜淡然,仿佛換了個人。
他取出半疊粗糙的黃符紙,又捏起廉價的符筆,略一凝神,便是運腕如飛,筆走龍蛇。
嗡!
一張安宅黃符瞬息而成,騰出半尺靈光。
中品安宅黃符,卻奈何符紙質(zhì)地太過粗劣,城中售價大概可達(dá)五十兩黃金。
此刻,李青云魂念已經(jīng)取代窮書生,隨手一揮,留下十幾張黃符。
嗡!
一團(tuán)陰幽光暈無聲離開書生的身l,須臾飛入夜空,如一點無形的星光,重新回到星辰之上。
屋內(nèi),窮書生身l一顫,腦袋頓有又混沌模糊起來,倦意涌來,便往床上一躺,又呼呼大睡起來。
剛腦袋無比靈光一幕,仿佛就是讓了個夢。
睡著了,夢就跑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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