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還是很執(zhí)著啊。
賀桑寧無奈地回道:“讓你失望了,他不收,而且?guī)煾脯F(xiàn)在年紀大了,沒那么多精力?!?
葉無冥聞,立馬就不贊同地反駁她:“徐老年紀哪兒大了,他明明就很年輕!精神矍鑠,老當益壯。
上次我看到他的照片,就和小伙子沒什么兩樣!”
這馬屁拍得太夸張了。
賀桑寧失笑道:“你就算這么夸他,也沒用,因為他確實不收徒了,現(xiàn)在僅剩的那點兒精力,都放在研究院那邊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葉無冥沒法強求,滿臉盡是遺憾。
早知道,當年就算被他爸打斷腿,他也要爬到醫(yī)門去。
或許就有機會,成為徐老的徒弟了。
唉……
賀桑寧看著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樣,渾身都透著一股喪勁兒,不由搖了搖頭。
她也不忍打擊一個這么熱情好學的人。
于是,就松了口,做了個決定,說:“這樣吧,基礎(chǔ)的針法古籍,可以借你看看?!?
這話一出,葉無冥立馬就像打了雞血一樣,頓時又精神起來了,“真的嗎?賀師妹,這話我可聽清楚了,你不能反悔?。?
傅先生,你們也聽到了,她答應(yīng)了!”
葉無冥急著拉人,給他作證。
基礎(chǔ)就基礎(chǔ)吧!
基礎(chǔ)的看完了,珍藏的針法,還會遠嗎?
賀桑寧又一次被他逗笑,點著頭道:“沒騙你,等你什么時候有空,直接找我就行?!?
“行!”
葉無冥樂呵呵地應(yīng)下來,還熱情地邀請她:“今天能見到師妹,是咱們倆的緣分,這么深的緣分,咱們怎么能不一起吃頓飯呢?
這樣好了,今天我做東,你們都不要跟我客氣,畢竟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!”
這熱情好客的態(tài)度,連傅京宴都難得沒拒絕,“那便你來安排?!?
“好好好,這附近就有一家味道正宗的,你們跟我來!”
幾人說定后,就一起往外走。
離開前,賀桑寧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。
出來的時候,沒想到會遇見霍景舟。
他竟然還沒離開?
不,看著更像是在等著她。
賀桑寧神色微愣,卻不打算理會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“桑寧?!?
霍景舟把人叫住,“就這么不想見到我?”
賀桑寧抿了抿唇,語氣冷淡地回道:“霍總重了,我只是覺得,沒什么見面的必要罷了?!?
霍景舟看著她冷漠的背影,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之間的距離,是那么遠。
他垂下眸子,出聲道:“是嗎?可我終究是昭昭的父親,在法律層面上,到底還是有探視權(quán)的。
你帶著昭昭一聲不吭,從海城離開,怎么也該跟我讓我知道?!?
“呵……”
賀桑寧嗤笑了一聲,“霍總貴人多忘事,是你自己不要這個女兒,還有探望的必要么?
再說了,以昭昭現(xiàn)在的情況,你不如不來,這樣她的日子,還能好過點?!?
從前每一次見他,昭昭都會犯病。
賀桑寧已經(jīng)怕了他了。
霍景舟原本是想好聲好氣和她說話,可聽到她再三用這樣的態(tài)度,面對自己,語氣也染上了幾分不悅。
“教她喊別人爸爸,對親生父親生疏、陌生,這難道就是對她好?
她是我的女兒,我再如何,也會與她親近。
我們父女緣分,有血脈維系,豈能說斷就斷?
你阻攔昭昭認自己的親生父親,將來,就不怕她怨你?”
賀桑寧聽他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,沒來由地有些生氣。
之前謝聞崢說,霍家要沖昭昭來,當時她心里還希望,霍家不要那么無恥。
看來,這期盼是無法成真了。
霍家確實夠無恥!
她冷著臉,看向霍景舟,“傅京宴是我的男朋友,將來我們?nèi)裟苄蕹烧褪钦颜衙樀母赣H。
即便現(xiàn)在不是,他對昭昭付出的一切,也比你這個所謂的‘血脈維系者’好多了!”
賀桑寧厭惡霍景舟的一切。
因為過去的種種傷害,她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。
因此,這會兒說的話,也相當不客氣。
“霍景舟,我原來以為,你能有點傲氣,敢作敢當。
既然當初選擇一起,那就認了,別來后悔!
你現(xiàn)在這樣,算什么?
發(fā)現(xiàn)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,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,轉(zhuǎn)過頭才想起,自己還有個下堂妻,還有一個霍家血脈的病女兒。
你是不是覺得,我們母女,只要你隨便勾勾手,就會被你重新拿捏在手里?
霍景舟,別太自以為是了!
昭昭并不想認你這個父親!
當初,你維護別人的孩子,把她推開,讓她受盡委屈和傷害,在她的心里,早就沒有你這個父親的存在。
在你對他百般厭棄的時候,她亦是嫌棄你。
如果你還有點良知,就不該來打擾我們!
你的存在,只會讓我們厭煩,讓我們更加痛恨,為什么沒有更早離開霍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