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果不其然,顧景恒聽說是去傅家,轉(zhuǎn)身回客廳又拿了外套出來,朝她和江耀淡淡開口道:“走吧,不早了?!?
上次顧景恒去他們家吃飯那天發(fā)生的事兒,許長夏都跟江耀說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江耀也早就猜出顧景恒的心上人是傅。
兩人對視了眼,心照不宣的都沒戳破顧景恒的心事。
顧佳人聽說許長夏要去傅家拜年,沒了聲響,轉(zhuǎn)身鉆進了廚房給宋歌打下手。
許長夏一行三人到了傅家門外,顧景恒在馬路邊便停下了車,道:“我就在外面等著吧?!?
“你不進去?”許長夏問道。
“不了,我又沒帶拜年禮品,而且我家跟傅家也不算熟悉?!鳖櫨昂阈α诵?,回道。
都已經(jīng)送到這兒了,許長夏知道顧景恒是想看傅一眼的,但他說得也是,他進去名不正不順的。
“那你等我們會兒,說幾句話我們就出來。”許長夏朝顧景恒叮囑道。
“行?!鳖櫨昂憧粗麄冞M去了,從口袋里拿了打火機和煙出來。
然而正要點煙時,瞥見面前的傅家,他又將煙放了回去。
他記得,傅不喜歡男人抽煙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他按著手上的打火機,看著火苗在指尖一明一滅,耐心等著江耀和許長夏出來。
“……送到這兒就好?!鳖櫨昂愫鋈宦牭搅塑嚧巴獠贿h處傳來傅的聲音。
快入夜了,路燈將亮,不遠處的俞政卓和傅都沒注意到車上的他。
“傅?!庇嵴靠粗祻乃种心米咦约旱陌?,欲又止。
“理由我已經(jīng)替你找好了,我會告訴我爸媽他們,今晚你們俞家有家宴,所以不便過來?!备档氐馈?
“今天讓你陪我爸媽他們出門燒香,辛苦你了,如果沒有其他事兒的話,我就先進去了。”
顧景恒白天跟著楊柳她們一塊兒去燒香時,在寺廟里看到了傅,一眨眼就不見了,他原以為自己看錯,不會有這么巧,居然真的是她。
“我不跟你一塊兒進去,你父母或許心里會不舒服?!庇嵴康吐暬氐?。
傅一臉平淡地回道:“他們要是真的問起,你跟我之間到底怎么了,或許我會直接說明原因?!?
“最近麻煩你了,陪著我一塊兒演戲?!?
俞政卓看著傅,沒吭聲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自己進去就好?!备党嵴坷^續(xù)淡淡道。
俞政卓見傅眼里態(tài)度堅決,沒有再多說什么。
傅家老爺子最近身體有了些許好轉(zhuǎn),應(yīng)該能夠經(jīng)得起退婚這個消息的打擊。
原本他老人家就不怎么相得中俞家,再加上俞政興前幾天被革除政委職位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,老爺子對俞家應(yīng)該更是失望了。
或許傅現(xiàn)在道明實情,倒是好事兒。
“行,那我先走了?!庇嵴奎c了點頭,低聲回道。
他對傅不無欣賞,但也只是止步于欣賞,之前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接納她,但欣賞終究只是欣賞,其他的無論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給,唯獨她想要的,他給不了。
傅已經(jīng)不是個小姑娘了,他們應(yīng)該趁早退婚,他不能再耽誤她。
傅目送著俞政卓的車離開,站在原地發(fā)了會兒呆。
隨后,走到家對面的護城河堤旁,蹲了下去,看著河里的水,又發(fā)了會兒呆。
俞政卓確實各方面都很優(yōu)秀,除了不愛她。
她在想,要怎么跟父母談?wù)撈痍P(guān)于俞政卓根本就不喜歡她不在乎她這件事兒,又該怎么說服他們,讓他們兩人盡早退婚。
她不想將情緒帶回到家里,更不想老爺子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異常。
可若是她說起退婚的事兒,父母肯定會鬧起來,怎么想,似乎都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。
只能趁著老爺子不在家時再講。
起身時,因為蹲的時間太久了,她有點兒頭暈,一霎時身體晃了下,一個重心不穩(wěn),栽倒了下去。
就在她摔下河堤的瞬間,邊上沖過來一道人影,緊緊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兩人在雪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住。
“你做什么!”兩人停住的瞬間,傅頭頂上傳來一道惱怒的熟悉的聲音。
傅被摔得七葷八素的,錯愕地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愣了兩秒,才認出是顧景恒。
“不就是個俞政卓?值得你為他尋死覓活?!”顧景恒不等她出聲,緊擰著眉罵道。
“我……”
傅剛想解釋她是腿麻了才摔下來,顧景恒又罵道:“他不在意你不喜歡你你們兩人退婚就是!大不了傅家丟點兒面子!你的人生不是兒戲!”
“再說了,這世上除了俞政卓就沒有其他男人了嗎?”
幸好他剛才看傅有些不對勁,立刻從車上追了過來,誰知道她是想跳河!
其實上一次在海城顧景恒走了之后,又有些后悔,當(dāng)時不該就那么走掉。好不容易跟傅得來的獨處機會,話也沒說上幾句。
以前,他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傅,他無父無母,等于是個孤兒,傅和他的家庭情況,完全不一樣,她金尊玉貴,千金大小姐,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頭。
所以即便偶爾碰見了,他也只敢在人群之中,遠遠仰望著她。
直到傳出她和俞政卓要訂婚的消息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傅家也不止是看家庭。
只是等他后悔,早就為時已晚。
前段時間他發(fā)現(xiàn)俞政卓對她并不上心,加上俞湘南退婚那檔子事兒,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有機會。
只是她跟俞政卓還是未婚夫妻,他即便再想她,還是得注意分寸,他再混蛋,也得注意她的名聲。
誰知他珍視如同珠寶一般的女人,就為了個俞政卓這么看輕她自己,顧景恒實在是恨鐵不成鋼!
“我沒有!”傅有些錯愕,又有些哭笑不得。
而且現(xiàn)在天這么冷,河面上的冰層估計不薄,就算她有心跳下去,恐怕冰面都砸不破。
還沒等她把話解釋清楚,河岸上,傳來一道更加惱怒的聲音:“傅!你在做什么?!”
傅一聽是自己母親的聲音,立刻推開身上的顧景恒,從雪地上站了起來。
然而剛才滾下來的時候好像是扭傷了腳,痛得她一個重心不穩(wěn)又往地上栽去。
顧景恒再一次伸手將她扶穩(wěn),傅幾乎是撞進他的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