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趕忙換上衣服洗漱,出來時,看著換好軍裝的江耀,忍不住撇了下嘴角,有些要哭了的樣子。
“怎么了?”江耀忍不住笑了起來,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:“不是說早就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了?”
“昨晚我本來是想再跟你說會兒話的?!痹S長夏撇著嘴角輕聲回道:“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?!?
哪怕早就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,許長夏也是舍不得的,恨不得自己現(xiàn)在就跟江耀一塊兒上島。
但杭城這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安排好,加上原本上面批準(zhǔn)的上島日期就是十天后,她再任性,也不能違背軍令,讓江耀難做。
“過年之后就能見面了,很快的。”江耀伸手輕輕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,柔聲哄道:“昨晚不怪你,我也是倒床就睡了,剛才還是你媽敲門來提醒的。”
許長夏沒吭聲,只是點了點頭。
她替江耀正了下軍帽,幫他提了一袋行李,和他一塊兒下樓時,除了宿醉未醒的秦良生,大家都靜悄悄地站在門口等著江耀了。
不遠(yuǎn)處路邊已經(jīng)停了兩輛軍車。
許長夏朝那兩輛軍車看了眼,心里更是揪得難受。
她和江耀兩人從來沒有分開超過一禮拜。這次卻要二十多天。
“好了,我要走了。”江耀看了眼那邊等得焦急的下屬,知道已經(jīng)沒有辦法再拖延下去了。
許長夏伸手抱住了江耀。
江耀有些無奈地回?fù)ё×怂?,?dāng)著大家的面,也不好意思跟許長夏多說什么。
他沉默了幾秒,柔聲哄道:“待會兒十點左右會有部隊的車來接你去沈家,現(xiàn)在還早,你再去睡會兒吧?!?
“好?!痹S長夏強(qiáng)忍著不舍,松開了江耀。
五點沒到,天色還未破曉,外面還霧蒙蒙的一片。
江耀上了車,隔著車窗看著許長夏。
幾秒后,車子便閃著尾燈,消失在了霧色之中。
許長夏還呆立在門口,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。
她心里頭還有些茫然,總覺得江耀會像之前那樣,過兩天又回來了。
“夏夏,早上寒氣重,回來吧?!痹S芳菲伸手輕輕拉了下許長夏的胳膊。
許長夏好似這才驚醒過來,她回頭看了看陸風(fēng)和司機(jī),江耀把兩人都留給她了,確實是不會回來了。
“先吃了早飯再回樓上休息吧。”身旁,許勁朝許長夏叮囑道:“我這就要去倉庫那邊和小張匯合了,你陪著你媽多少吃點兒,我弄了你最愛吃的雞湯小餛飩?!?
許長夏點了點頭,朝許勁回道:“我知道,三舅你放心吧?!?
許芳菲知道許長夏心里有萬般不舍,也沒和她多說什么。
給她端了碗剛下好的小餛飩,一邊朝她輕聲問道:“你待會兒十點還要出門?去做什么呢?”
“今天是沈妙青下葬的日子?!痹S長夏又看了眼外面霧蒙蒙的天,低聲回道。
或許是老天爺都覺得沈妙青死得不值,所以今天天氣似乎不太好,要下雨的樣子。
許芳菲愣了下。
她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為什么昨天她提起陳硯川的時候,許長夏幾人都有些回避的意思。
許長夏沉默著吃完了一碗小餛飩,回樓上換了套黑色的衣服。
她坐在書桌前看了會兒書,聽到外面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。
沒有了江耀的屋子,似乎都變得格外空曠,連雨都有回聲。
陸風(fēng)在外面敲了敲門,道:“部隊來車了?!?
許長夏關(guān)上了窗子,從抽屜里拿了些現(xiàn)金,塞進(jìn)信封裝進(jìn)了包里,跟著陸風(fēng)一塊兒下了樓。
走到半路時,霧氣散了些。
車前座副駕上的陸風(fēng)透過后視鏡朝外看了眼,忍不住擰緊了眉頭,道:“后面好像有輛車在跟著咱們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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