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?。?
小妖后帶著一股狂躁的灼浪墜落,震得整個云家一片晃蕩……
…………
東神域,炎神界。
火破云的墓碑,被立于葬神火獄前。
他是在這里得到了金烏魂靈的恩賜,也曾自過愿伴葬神火獄而眠。
沒有了火破云,炎神界亙古灼烈的氣息都仿佛安寂了許多。
為火破云而建的炎神王殿,此刻更是死氣沉沉。
焱萬蒼、炎絕海、火如烈皆在其中,但三宗主齊聚的大殿,充斥著的,卻是讓人心魂沉涼的寥寂。
“破云已去,炎神無王。”火如烈看著大殿之頂,眼神渙散,腦海之中浮蕩著火破云在此殿中封王的畫面:“這座王殿的殿門閉鎖之后,不知何年,才可再得天光。”
焱萬蒼和炎絕海皆沉默不。
他們都清楚的知道,火破云身上的傳承已不可能再現(xiàn),甚至……他都未能留下承他金烏血脈的一子半女。
炎神界后世,再難出現(xiàn)神主。
也意味著此殿一封,或再無重開之日。
哪怕真的萬幸再出一個神主,也絕不可能達到火破云的高度。
炎神界的巔峰短暫如曇花。
但,四域諸界,哪怕至后世千代,也無人敢低視驟然衰落的炎神界。
因為炎神界王以夭折為代價所綻放的,是救世的炎光。
這時,輕緩均勻的腳步聲從殿門處傳來,
對方的臨近,三宗主先前竟都毫無察覺。腳步聲清晰入耳時,他們才齊齊驚然回首,隨之全部臉色劇變。
三人同時跪拜而下:“拜見云帝。不知云帝尊臨,有失遠迎,惶恐萬千。”
到來者,正是云澈。
他并非孤身,身側(cè),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紅衣女子。
以仙為姿,以夢為顏……讓他們目光剎那碰觸,便不敢再看。
但他們心中確信,如此風(fēng)華絕代,又與云帝相近而立,身份絕非尋常。
“起來吧,不必拘禮?!?
云澈未有動作,一股無形氣場已將三宗主立身而起。他目光轉(zhuǎn)向后方,看著這座屬于火破云的炎神大殿。
這里,是他第一次踏足。
“不知云帝到來,有何差遣?”焱萬蒼開口道。以往面對云澈總會惴惴難安的他,此刻神態(tài)卻頗為肅沉。
哀莫大于心死,便如云輕鴻所,無望自然無畏。
炎絕海不自覺的抬頭,眼睛的余光一次次掃過云澈身邊的紅衣女子。因為那一身如赤霞般華麗的紅衣之上,銘印的是鳳凰神紋。
云澈目光收回,道:“這座大殿炎威磅礴,無疑傾盡你們的心血。若就此閉鎖,也太過可惜了?!?
“唉?!被鹑缌覈@息搖頭:“此殿為炎神界王而存在。既已無王,它亦當歸寂?!?
的確,他們?nèi)藶檫@座炎神王殿傾盡了心血。在他們潛意識里,火破云之后,已無人再配居之。
“三位宗主不必如此悲觀?!痹瞥旱溃骸把咨窠鐩]有了破云兄,不代表徹底斷了未來?!?
“留存于世的朱雀、鳳凰、金烏魂靈皆已逝盡。破云未遺血脈,他身上的金烏傳承也就此永斷……炎神何存希望?”火如烈痛聲道。
云澈側(cè)過身來,目中炎芒一閃,解除了保護在鳳雪児身上的屏障。
一股精純的鳳凰神息讓她身上逸散而出,讓炎神三宗主同時猛然側(cè)目。
鳳雪児沒有語,她一雙美眸盡化炎光,身上赤霞閃耀,瞬間凝化成為一尊濃郁如實質(zhì)的鳳凰神影,伴隨著一聲威絕嘹亮的鳳鳴。
“啊……?。。 ?
三宗主同時發(fā)出失控的驚吟,赤紅的炎光映照著他們瞬間放大到幾欲破碎的瞳孔。
“三位宗主,”云澈看著徹底驚然的三人:“她身上的鳳凰氣息,比之破云兄的金烏氣息……如何?”
“……”炎絕海嘴巴大張。耳邊傳入云澈的聲音,他的脖頸如僵化了一般艱難的轉(zhuǎn)動,足足數(shù)息之后,才艱難的出聲:“她……她……她是誰?”
“她叫鳳雪児?!痹瞥籂窟^雪児的手:“是我的妻子之一。”
咕嘟!
三宗主的喉嚨同時劇動,但好在沒敢忘了禮數(shù),連忙下拜:“拜見帝妃。”
“三位前輩不必如此?!兵P雪児語道:“晚輩難承此禮?!?
面對已經(jīng)驚顫到思緒混亂的三人,云澈緩緩道:“她與破云兄一樣,身上所承的,是一個鳳凰魂靈的完整賜予?!?
炎絕海嘴唇連續(xù)開合,卻是在極度的激動之下,已是完全說不出話來。
“她的鳳凰血脈、鳳凰神魂,都不下于破云兄的金烏傳承。只因一直居于下界,玄道修為為下界層面所限?!?
若非火破云之逝,他或許永遠都不會讓鳳雪児卷入神界的濁塵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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