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閻二的輔助,天孤鵠定能以極快的速度適應與融合剛剛承載的閻魔之力。
同時,他的手下,又多了一股會忠誠于他,且必將發(fā)生巨大作用的強大力量。
“吾主留步,有一件事,需要你親自定奪?!?
云澈準備離開時,閻天梟喊住他,手中拿起一塊繚繞著淡薄黑芒的玉牌。
云澈眸光微凝,他一眼識出,上面纏繞的黑暗霧氣,是屬于劫魂界的黑暗氣息。
“魔后派人送來的東西?”云澈沒有伸手碰觸,漠然出聲。
“這是前日,第七魔女親自送來的拜帖?!遍愄鞐n道。
“拜帖?”云澈微微皺眉:“時間呢?”
“七日之后?!遍愄鞐n道:“魔后親至,而且拜帖特別指明,她要見的人是吾主,而非我。”
“七日?”云澈眉頭更蹙,隨之冷笑一聲:“這倒是稀奇。她想要見誰,從來都是破門直入,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,這次居然會下拜帖,還給了如此之久的準備時日。”
“我本來還期待著她帶著一眾魔女從天而降,送我一個巨大的驚喜?!?
云澈嘴角微咧,目光一片駭人的陰寒。
閻天梟察觀色,他開始察覺到,云澈對于劫魂界,并不僅僅是想要將之吞并那么簡單。他與魔后之間,似乎有著什么……頗為巨大的恩怨。
“吾主之意是?”閻天梟道。
云澈短暫一想,道:“對付這個女人,最不明智的做法,就是和她玩陰謀和算計?!?
“她要七天,那我就老老實實的等她七天!”
“不過,不是在這里等?!?
閻天梟目光一動,問道:“吾主是準備去……”
話剛出口,他立刻收聲,道:“天梟失,吾主勿怪?!?
“七日之后,我會回來?!痹瞥旱溃骸斑@段時間,擬好封帝大典請柬,記得,要覆蓋所有上位星界和中位星界,以及最核心的下位星界。措詞如何,你自行掂量?!?
“是?!遍愄鞐n領(lǐng)命,然后問道:“關(guān)于新修帝殿的事,不知吾主有何喜好?”
“不必?!痹瞥旱纳碛昂吐曇粢咽沁h去:“我不需要這些無用的東西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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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,是閻魔界一個附屬星界的荒蕪邊境,亙古灰暗,渺無生靈。
木靈少女屈膝坐在云澈身旁,偶爾掠過的寒風輕輕帶起她翠綠的長發(fā),長發(fā)又輕拂著她的玉顏。
她不時會悄悄看向云澈的側(cè)顏,翡翠般的美眸流轉(zhuǎn)間如瞬逝琉璃。
紅兒和幽兒一左一右坐在云澈的膝前,一個在猛嚼著云澈給她的黑亮晶石,一個在輕輕咬啜著禾菱剛剛做好的甜點。
“好吃!好吃!好吃!”紅兒連喊三聲,腮幫高鼓,紅眸在興奮間晶閃亮。
幽兒小巧的手兒很小心的捧著甜點,四色的瞳眸一直在看著紅兒大嚼猛咽的樣子,似乎很羨慕她可以吃的如此香甜。
咕嘟!
紅兒很用力的咽下,赤色的瞳眸亦在這時閃過一抹無比奇異的黑芒。而她的上身已急切的撲到云澈腿上:“我還要吃!北神域居然有這么好吃的東西,主人為什么不早些拿出來!”
云澈伸手,手中是兩顆龍眼大小的黑色晶石:“今天只可以再吃兩顆。”
他必須留下相當?shù)囊徊糠帧瓉硗瓿梢患鰤舳枷胱龅拇笫拢?
“哼,還是那么小氣?!?
翹著唇瓣嘟囔一聲,紅兒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慢,“嗖”的從云澈手中拿過,塞到嘴里,“嘎嘣”咬碎,然后瞇著紅眸,滿臉享受的大嚼起來。
遠方的角落,閻一和閻三瞪大眼珠子看著那個紅發(fā)少女將他們連碰都不敢碰的永暗魔晶一顆顆塞到嘴里當糖豆吃,身體在不自覺的后縮,全身瑟瑟發(fā)抖。
“那那那那那……那是什么怪物???”閻一哆嗦著道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?!遍惾龘u頭,然后眼珠一瞪,低罵道:“呸!你這老鬼會不會說話!主人為魔帝再世,與天同齊,萬靈莫及,我等能為主人奴仆,已是苦等八十萬年才得來的恩賜!”
“這位小姑娘能為主人親近之人,當然非吾等所能理解!你這老鬼竟稱之為‘怪物’,簡直太失禮了。”
閻一猛一激靈,點頭如搗蒜:“對對對……你說的對。”
“主人,你為什么選擇天孤鵠呢?”禾菱輕聲問道。
她最喜歡云澈此時的模樣,也只有在面對紅兒和幽兒時,他才會偶爾露出曾經(jīng)的溫暖微笑。
云澈道:“一個人的信念越堅定,自然越不容易被扭曲,但同時,也會更容易駕馭。成全他以往不可得的鴻志,他自然會回饋忠誠……以及生命?!?
“而且,相比我一個后來者,天孤鵠在北神域的個人聲望與號召力,可是一件作用難以估量的利器!”
“這么說來,主人這么做,并非是對他的欣賞,同樣……也是把他做為工具嗎?”禾菱問道,眸光有著稍稍的異常。
“當然。”云澈抬眸看著前方:“北域的一切,皆為可用的工具?!?
“那……”禾菱螓首輕垂,一雙迷離的翠眸掩于發(fā)間:“我也是……工具嗎?”
自從那日,云澈忽然無比突兀的提出要和她雙修后,她的心弦便再沒有平靜過,不知不覺間,多了許許多多的心緒,迷茫、迷離、不知所措、患得患失……
她不知道為什么……明明,在她決意為了復仇化身毒靈時,便已知曉自己的余生將成為云澈的私有物,但臨近這樣的一刻,她卻一天比一天彷徨不安。
她微緊的小手忽然被云澈握住,隨之被他牽起,溫和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:“跟我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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