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她當眾拒北寒初,此時想來,難道也是因為云澈?
云澈的背后,是比九曜天宮還強大的……靠山?
“蟬衣,他……究竟是誰?究竟是誰?”南凰戩連問兩次,激動難抑。直到現(xiàn)在,他的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。
“云澈?!蹦匣讼s衣如此回答。
“……”南凰默風也在這時轉(zhuǎn)身,老首微垂,艱澀道:“老朽……有眼無珠,還連番……自以為是……以下犯上……甘受殿下任意責罰?!?
“此事,回去后再議。準備全面接管中墟界?!蹦匣讼s衣道。
“是?!边@次,南凰默風深深俯首,回答的畢恭畢敬。
“蟬衣,”南凰神君低聲傳音:“這些,是你中墟之戰(zhàn)便已謀定?”
“不,”南凰蟬衣道:“只是偶遇奇人,順手為之。”
南凰神君:“……”
“全控中墟界五百年,不出其他意外的話,足以南墟成長至勉強與其他三界相衡的程度。”南凰蟬衣微微抬眸,看向云澈:“只不過……”
“這個結(jié)果,可不是白得的。我很期待,他要的酬勞會是什么?!?
這一場中墟之戰(zhàn)的核心,已不再是東墟四界,而成為了云澈一人。
他殘虐北寒初,讓陸不白低眉服軟的一幕幕實在太過震撼。此刻,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哪還有半點先前的譏諷和憐憫,唯有極深的驚與畏。
“走吧?!痹瞥恨D(zhuǎn)身,向千葉影兒道:“做了這么多活,該去收賬了?!?
“現(xiàn)在不是樹敵的時候,九曜天宮你也惹不起!”千葉影兒冷冷低語:“這次沒有引發(fā)大沖突,只能算你走運。若再敢如此自作主張……”
她一時想不出威脅之。畢竟,兩人如今的狀態(tài),是她完全依賴于云澈。
陸不白沒有阻攔,沒有說話,自始至終都沒有出問詢他的來歷。
他的手按在北寒初身上,防止他有什么異動。在盯視云澈背影的同時,亦在千葉影兒身上短暫停留……她和云澈同樣是神王境五級的氣息,那一頭淡金色的長發(fā),在北神域極為罕見。
“師叔,難道真的就……”看著云澈就這么在視線中遠離,北寒初再怎么,都無法真正甘心。
“閉嘴。”陸不白低斥。他極為贊賞北寒初,這次來幽墟五界還甘居他身后,親身衛(wèi)他安全。平時極少對他重,但此刻,他心情差到極點,光是控制情緒便已幾盡全力。
“……”北寒初嘴唇哆嗦。
嘀……嘀……
他的臉上,依舊在流落著血珠,他不敢去想自己的臉現(xiàn)在丑陋難看到什么程度,但他知道,他的所有丑態(tài),在場的千萬玄者都看的清清楚楚,甚至,這些卑微的玄者此刻正在憐憫著他。
對,憐憫……
威風凜凜的傲然站出,被人隨手打成死狗,還賠上藏天劍,還要目送他安然離開,連追究都不敢……
用不了多久,他今日的丑態(tài)就會傳出,成為幽墟五界的笑話,九曜天宮的笑話,北域天君榜的笑話。
恥辱,是多么可怕的東西。比修煉時的痛苦要甚過不知多少倍……腦中混亂交織著先前的一幕幕,他平生第一次知道何為羞憤欲死。
北寒初身體顫栗,雙瞳泛白,極怒焚心之下,他全身劇晃,心血逆流,一大口血狂噴而出。
“初兒!”北寒神君大驚,慌忙將他扶住。看著北寒初那灰暗的眼瞳,他的心臟在抽搐……北寒初從小在尊崇中長大,哪怕到了九曜天宮,都能釋放出無比耀眼的光環(huán)。一生極順,怎堪承受今日這般屈辱和打擊。
“……”陸不白重重一嘆。
而就在這時,遙遠的上空,那個北寒初與陸不白乘行而來,一直漂浮在戰(zhàn)場之上的玄舟,其上所載的黑暗結(jié)界,忽然崩碎。
這個結(jié)界,和是北寒初氣機相連,本不可能被里面的人掙脫。但,北寒初心魂重潰之下,結(jié)界也隨之崩散。
異常的響動引得眾人目光陡移向上空……散開的黑霧之中,一個嬌小柔弱的少女身影飛出,向北方急遁而去。
“哼?!标懖话滓宦暡恍嫉睦浜?,騰身而起,如烈鷹般直撲想要逃離的少女。
少女看上去年紀很小,一身飄然白裳,修為也只有神魂境后期,面對陸不白這等存在,就算脫離囚籠,也根本不可能有絲毫逃離的可能。
感受到后方瞬間逼近的危機,女孩臉兒轉(zhuǎn)過,卻沒有害怕,而是呈現(xiàn)著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冷絕,小手快速一揮,一道雷光從虛空閃現(xiàn),直劈陸不白。
咔!!
陸不白直接無視,雷光正中他的頭頂,但區(qū)區(qū)神魂之力,根本連他的一根頭發(fā)都無法傷及。
“???”云澈忽然停住腳步,眉頭猛的一沉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