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也只是現在。
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,將來……甚至是不那么遠的將來。最先匍匐在云澈的腳下,竟成為他們畢生最大的榮耀,恨不能流載萬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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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曇峰一戰(zhàn),如在東界域降下一個持續(xù)轟震的黑暗悶雷。
數日過去,寒曇峰被一陣暴雨淋過,但依舊未能將血色和血氣沖刷,再無人敢靠近寒曇峰,每次遠觀,都會不寒而栗。
東寒國也徹底的變了。
原本只是東界域一個普通的國域,但這段時間,東域諸國、各大勢力爭相攜重禮而至,原本稍有嫌隙的更是日夜兼程,屁滾尿流而來……就連那些東寒國以往絕對招惹不起的大勢力都是匆匆趕至,見到東寒國主第一時間行以重禮。
這些時日,東寒國主每日都像是處在夢境之中。
一切,都只因云澈留在了東寒國。
不斷有人極其隱晦、小心的從東寒國主那里探聽云澈的來歷以及他和東寒國的關系,東寒國主都只能苦笑搖頭……他壓根不知道云澈的來歷,更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留在東寒國。
巨大的威懾之下,不到三十六個時辰,八大宗都不惜掏空家底,由各宗宮主親自攜三千斤魔晶奉于云澈。
而隕陽劍域,他們無比匆忙的指定新劍主,然后第一時間極速奔波,將整整五千斤魔晶奉于云澈……但卻并沒有見到云澈,便被直接趕離。
曾經主宰東域的九大宗被一個天降之人無比殘暴狠絕的踩踏,東界域的未來,都為之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。與此同時,所有人也都想到,鬧得如此之大,大界王那邊不可能沒得到消息。
在東墟界,他才是真正的主宰。
云澈想要為主東界域,踩下九宗并不是全部,更重要的,是得到大界王的認可!
無人懷疑,用不了太久,大界王就會遣人到來東界域。
而在之前,云澈的名字不僅成為東界域最讓人懼的兇名,更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至整個東墟界。
畢竟,能以一己之力滅殺兩個十級神王,這在中位星界,絕對是一個足以讓舉界震蕩的存在。
時間緩慢流轉,十幾日后,東界域似乎平靜了少許,云澈也再未現身過,他每日都沉浸在黑暗永劫的世界中,一邊領悟著魔帝魔功,一邊無聲融合著劫淵之血。
融合的過程中,不僅他的力量,他的軀體和靈魂,也越來越趨近于一個真正的魔。
雖然只是短短十幾日,但那一團渾濁的黑暗世界似乎又清晰了很多。這樣的進境,縱是劫淵在此,也會為之驚然。但云澈依舊覺得不夠。
或許,對他人而,用萬年時間完全修成黑暗永劫,都是不敢奢望的神跡,但對云澈來說,別說萬年,千年……百年,他都等不了!
灑滿寒曇峰的鮮血,是他對心中仇恨暴戾的發(fā)泄……但發(fā)泄過后,他心中的恨與戾卻是沒有丁點的減少。
因為他血染的僅僅只是一座渺小的寒曇峰,而不是……東神域!
云澈所在的修煉室,東方寒薇一直靜靜的守在門外,日夜不敢離。云澈的吩咐,她會馬上照辦,云澈不主動出聲,她絕不敢打擾。
靜靜的站在那里,隱約能感覺到云澈的存在,東方寒薇的美眸中滿是迷茫和無措。所有人都確信云澈和東寒國一定有什么淵源,但她卻是很清楚……完全沒有。他會留在此處,僅僅只是他隨手所擇之地。
也不知這是東寒國的大幸還是不幸。
轟??!
遠方,王城城門方向,忽然傳來一聲不正常的爆鳴,渾噩中的東方寒薇猛的抬頭……爆鳴之后,傳來的是越來越劇烈的混亂之音。
“怎么回事!”東方寒薇迅速拿起傳音玉,但回答她的,只有一聲死亡前的慘叫。
東方寒薇臉色驚變……現在,東界域無人不知云澈就在東寒王城,卻有人膽敢強闖,還下如此殺手,難道……
是大界王的人來了?。?
轟??!
又是一陣轟鳴響起,整個宮城都為之輕微震蕩……東方寒薇臉色再變,她修為雖然淺薄,但亦能感受到城門方向傳來的恐怖靈壓。
這股靈壓對心魂的壓迫,竟完全不下于那一日寒曇山脈,忽然爆發(fā)赤色玄氣的云澈!
原本向前的腳步停止,東方寒薇匆忙回返,沖到云澈所在的修煉室前,再顧不得其他,分開結界,拉開門扉,她急聲喊道:“云前輩,大界王……很可能是大界王的人來了!”
她眼前黑影一晃,云澈已是從中走出,東方寒薇軟綿的胸脯頓時滿滿的撞在了云澈的胸口,她向后一個趔趄,雙臂下意識的護在胸前。
云澈抬頭,看向城門方向,感受著那個似熟悉,似陌生的氣息,他的眼睛緩緩的瞇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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