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宙天神境的三千年中,我心無旁騖,卻唯獨無法忘卻她的身影。那并沒有阻遏我的修為,反而成為我最大的動力之一。直到成就神主,離開宙天神境,我才終于有了靠近她的勇氣和底氣?!?
“不過……”火破云搖頭苦笑:“如你所見,她對我根本無動于衷,哪怕我已是如此高度?!?
云澈想了想,說道:“以你如今的修為和地位,只要你愿意,萬界之中,下至一國公主,上至界王之女,都可任你挑選,你為何要如此執(zhí)著于她?”
“真正觸及靈魂最深處的觸動,或許一生唯有那么一次?!被鹌圃戚p語道:“至少,我在其他女子身上,再無法找到那種感覺,哪怕一絲一毫。凌兄弟不覺得如此嗎?”
“……”云澈伸手捏了捏下巴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師尊數(shù)次告誡我,冰凰女子所修的冰凰封神典會凍結情感,多少冰凰女子都是一生孤零,且極為排斥身負陽氣的男子,我這種修煉火焰玄力的更是極斥,但……”火破云又是一聲嘆息:“我難以自控。凌兄弟,你可有什么方法?”
“這個……唯有靠你自己,無人可以幫你?!痹瞥褐荒苋绱嘶卮稹?
火破云苦澀一笑,站起身來:“明明只是初見,卻不知不覺和凌兄弟發(fā)了如此多的牢騷,還望不要笑話見怪。”
“哪里,”云澈笑道:“破云兄如此坦誠相對,我唯有感激榮幸?!?
火破云微微點頭:“凌兄弟看來是喜歡四處游歷之人,若他日來我炎神界,我定會以上賓之禮待之?!?
“好,有破云兄此,炎神界我是非去不可了?!痹瞥捍笮Φ馈?
“嗯,一為定?!被鹌圃祁h首微笑,紅影一閃,已消失在了云澈的眼前。
云澈幽幽吐了一口氣……難啊,著實是難啊,火破云喜歡誰不好,偏偏是整個吟雪界最難生情的人。不是一般的難啊。
哦不不,先不說難不難的問題,火破云現(xiàn)在可是一個神主,神主??!當世最高層面的人物,走到哪里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,只要他愿意,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……偏偏選擇一個幾乎沒有感情的。
這都不是一根筋的問題,簡直腦子有坑!
多少蓋世英杰天地亦可不懼,卻偏偏過不了紅顏這一關,希望火破云不至于如此吧。
云澈沒有動身,依舊端坐在原地,默默看著遠方的雪域,思緒早已不知飛向了何方。
剛回吟雪界,馬上就會返回宗門,他需要思慮的東西實在太多。
時間無聲流逝,數(shù)個時辰過去,凝心療傷中的沐妃雪終于睜開眼睛,傷勢算是完全穩(wěn)定了下來,她遣開守護在側的冰凰弟子,緩步走出,目光微朦,似乎心事重重。
遠處,一直留意著她氣息的火破云目光一動,連忙趕至想要第一時間關心問候,身影幾個起掠,視線中已現(xiàn)出沐妃雪的身影。
他心中一喜,剛要向前,但邁出的腳步卻忽然定在了那里……許久一動不動。
那身染血的冰凰雪衣已被換下,身上重歸無暇。她本就如冰雪般的容顏因傷勢而透著些許慘白與嬌弱,讓人更生心憐,淡粉色的唇瓣流溢著珠玉般的微光,一雙冰眸,凝著他人千世都不敢奢望的風華……
她靜靜的站在那里,將所在世界化作了一副絕美的畫卷。
她的眸光分外的迷離朦朧,似霧似夢。而她視線所向……那個并不高的房頂之上,云澈背對她坐在那里,全身一動不動,顯然是在凝心思索著什么。
她亦一動不動,就這么怔怔癡癡的看著……許久,無聲無。
“……”火破云也定在了那里,同樣一動不動。
沐妃雪如此的眸光,他第一次見到,但,卻一點都不陌生……因為,那像極了他那么多次悄悄看著她的背影,不自覺便癡了的樣子……
他忽然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世界,隨著這一副畫面而長久定格。
終于,不知過了多久,云澈從沉思中回神,他站了起來,然后長長的伸了伸有些發(fā)僵的腰。也在這時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了沐妃雪的氣息,回過身來,笑瞇瞇的道:“哦!這不是妃雪仙子么,看來傷勢恢復的不錯,準備回宗門了么?”
“……”沐妃雪如從夢中醒來,眸光劇動,她沒有回答,而是忽然飛身而起,輕飄飄的落在了云澈身前,如一只雪蝶舞空,美不勝收。
所落下的位置,距離他只有一步之距。
沐妃雪的這個舉動,讓云澈頗有些驚訝和措手不及,瞪了瞪眼問道:“你要干啥?要感謝救命之恩的話就算了,我之所以出手并不是想救你,只是單純的看不得美女在我面前香消玉殞?!?
沐妃雪看著他,唇瓣輕動,音若柔風:“云師兄……原來你還活著……”
“~!@#¥%……??”云澈心中懵逼,臉上鎮(zhèn)定:“什么云師兄?你在說啥?我姓凌,凌云凌杰凌塵的凌!不是云,更不是你什么師兄!你該不會是傷勢未愈……所以思緒有些混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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