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澈手臂張開,身上閃耀起純凈的光明玄力,他低聲道:“能讓玄獸如此暴躁,最有可能的,便是能激發(fā)和放大負面情緒的黑暗玄氣,我現(xiàn)在能做的,只有凈化,和盡可能的維護這個星球的元素平衡,希望,這場奇怪的劫難能很快自我平息?!?
說完,光明玄光灑下……這一次的光明玄光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郁。如今的狀況,他已不得不提升所釋放的光明之力……哪怕會增加被神界察知的風(fēng)險。
他卻不知道,遙遠的神界,此刻也同樣陷入一片大亂之中。
很快,隨著他身影數(shù)十次的轉(zhuǎn)移,天玄大陸和幻妖界的玄獸暴亂再次平息,最后他又去了一趟滄云大陸,將那里也重新凈化了一次,并順道去看望了幽兒。
三片大陸都安靜了許多,但天空依然蒙著一層朦朧的黑氣。
回到天玄大陸時,已是第二天,他剛要回到云無心的身邊,忽然接到了來自蒼月的傳音:
“滄瀾與黑煞兩國的邊境忽然爆發(fā)了沖突,起因只是很小的摩擦,沖突規(guī)模也只有寥寥幾百人,連域主都不至于驚動,卻不知道為何驚動了皇室。”
“更夸張的是,黑煞國主竟因此暴怒,半個時辰前直接向滄瀾國宣戰(zhàn)。滄瀾國主性情一向溫和厭戰(zhàn),卻是直接應(yīng)戰(zhàn),并當(dāng)場下令征兵……”
云澈:“……”
“這絕不正常?!鄙n月聲音凝重。身為蒼風(fēng)國主,天玄七國的狀況、交際以及各大國主的性情和行事風(fēng)格,她都頗為清楚。這種七國之間的小事,她從不會告知云澈,但這一次……實在太過詭異。
“……”云澈的眉頭一下子沉到了最低,然后溫聲道:“不必擔(dān)心,他們兩國打不起來的?!?
“夫君,聯(lián)想到近些年頻發(fā)的玄獸動亂,會不會……他們也和那些玄獸一樣,受到了某種負面的影響?”蒼月?lián)鷳n的道。
因生命神水而成就神道,蒼月的神識也自然遠非曾經(jīng)可比,能輕易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同尋常。
“很有可能?!痹瞥簺]有否認,馬上又勸慰道:“不過不用擔(dān)心。我能輕易凈化玄獸之亂,自然也能讓他們的腦子清醒過來。”
放下傳音玉,云澈身體一轉(zhuǎn),直赴滄瀾與黑煞兩國的國境。
短短幾日,他曾經(jīng)的擔(dān)憂,全部成真。
來到滄瀾國的皇城,如他所料,整個皇城都是一片驚亂,無論是玄者,還是平民,身上都浮動著不同輕重的戾氣。
除了瘋子,無論玄者還是平民,都會厭惡沖突和戰(zhàn)爭。
一個小小的邊境摩擦,引得兩方皇室大怒宣戰(zhàn),簡直滑稽可笑,比小孩子間的幼稚鬧劇都不如。但,云澈一眼望去,滄瀾皇城中響蕩著無數(shù)激憤的吼聲,他們怒罵黑煞,響應(yīng)宣戰(zhàn),群情激昂……甚至包括絕大多數(shù)的婦孺孩童。
仿佛一夜之間,黑煞國就成了滄瀾國不共戴天的仇敵。
云澈兩生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波瀾,眼前的一幕,依舊讓他心中生寒。
他手臂一揮,一層他人無法看到的光明玄光無聲掃下,籠罩了滄瀾皇城,又很快覆及大半個滄瀾國境,然后身影一晃,直接來到了黑煞國上空。
黑煞國那邊亦是如此,和滄瀾皇城的狀況簡直一模一樣。
同樣的光明玄光灑下,籠罩了黑煞國境……頓時,滿城的戾氣如被狂風(fēng)席卷,一張張激憤、猙獰的面孔僵住,緩下,然后變得迷茫,甚至恐懼。
他們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所所行所想……就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樣。
黑煞國主全身冒汗,如大病一場,他忽得站起,吼聲道:“快!立刻準(zhǔn)備出使滄瀾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一個傳令使已匆匆而至:“報!滄瀾皇室緊急傳音,請求和解!”
“……”黑煞國主頓時如釋重負,重重坐回皇椅,卻久久驚魂不定,如從噩夢中醒來。
“怎么會這樣……”神界出身的禾菱,亦對所見的一幕幕心生驚懼。
云澈無,面沉如水。
“神界那邊,會不會也……”禾菱聲音微顫,如果神界也變成這般樣子,可怕程度根本不堪想象。
“神界的氣息層面比下界高上很多,那里的生靈也遠比下界強大,不至于到如此地步,”云澈說道,短暫一頓,又加了一句:“至少短期內(nèi)不會如此?!?
什么樣的氣息,無聲無息,無色無形,卻能影響大片星域的元素平衡,和無數(shù)生靈的靈魂狀態(tài)?
在云澈、禾菱……乃至神界所有強者的認知中,當(dāng)世絕不存在這樣的力量。
混沌空間一直在變化,一直在自我平衡。
在沒有了神的世界,混沌的氣息一直在變得稀薄和渾濁,如今的混沌世界,其氣息與遠古諸神時代自然遠遠不能相比,是神之層面與凡之層面的區(qū)別。
但亦早就形成了完整完善的平衡。
但,若是如今的混沌世界忽然出現(xiàn)一股遠古時代那個層面的力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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