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澈飛身而起,又驟墜而下,右腳狠狠踩落在洛長生的左臂之上。
嚓?。?!
“哇啊啊啊啊啊?。?!”
碎裂聲幾乎比嘶鳴的雷電還要刺耳,洛長生的左臂所有骨頭在瞬間被轟碎成細(xì)碎的粉末,伴隨著一聲仿佛來自黃泉煉獄的絕望慘叫。
“長……長生!”洛上塵全身劇震,目眥盡裂。
“雷……云澈居然還能使用雷霆之力。”宙天神帝道:“冰、火、雷……原本他竟和洛長生一樣,兼修三種元素玄力!”
“那不是普通的雷?!饼埢实驼Z:“你難道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他所用的雷電……是劫雷的氣息。”
“什么?”宙天神帝一愕,目光緊凝,隨之臉上陡現(xiàn)驚容:“這……”
“他或許是在雷劫之中,領(lǐng)悟了些許天道劫雷的法則?!饼埢市煨斓牡溃骸靶λ?,他應(yīng)該只能使用最低等的紫色劫雷。而若是……他將天道劫雷的法則完全通徹,玄力亦到了足夠?qū)用?,或許,可以釋放出……白色的劫雷?!?
“……”宙天神帝久久無。
將凝聚所有神主之力的屏障給震碎的白色劫雷……
將洛孤邪一瞬重創(chuàng)的白色劫雷……
若真有那么一天,普天之下,還有誰是云澈的對手???
等等……
天道劫雷……那可是天道法則啊!
怎么可能是人類所能領(lǐng)悟,怎么可能是人類所能通徹?。?
云澈的右腳踩在洛長生碎裂的手臂上,但目光卻是看向蒼白的遠(yuǎn)方,沒有向洛長生在痛苦中慘白扭曲的臉瞥去一眼,他冷冷的道:“洛長生,我們本來不過是對手,你卻非要給逼成敵人。呵,沒錯,你是圣宇界王之子,洛孤邪之徒,你不需要怕任何人,從來都只會有人怕你,想惹誰想踩誰全憑心情,但可惜,我偏偏是個不怕事的人!”
“我這人一旦被惹惱,要原諒他可要不短的時間。所以,以后有我出現(xiàn)的地方,管你什么長生公子短命公子,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!”
云澈一腳抬起,狠狠踏在洛長生的頭顱之上。
砰??!
屏障在劇震中下陷,洛長生整個腦袋被生生踩入屏障之中。
洛長生全身痙攣,四肢一陣抽搐,然后完全軟下,再無動靜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祛穢尊者震耳的吼聲響起:“洛長生昏迷!此戰(zhàn),云澈勝!!”
祛穢尊者聲音落下,封神臺一片喧然,卻是無人歡呼。
到了此時此刻,人們幾乎都快要遺忘,這不是單純的云澈和洛長生之爭,而是封神之戰(zhàn)最后的問鼎之戰(zhàn)。
云澈一腳飛起,將洛長生遙遙踢向了圣宇界所在的方向,然后轉(zhuǎn)身道:“如此,我算是這屆玄神大會的第一位了吧?”
“當(dāng)然!”祛穢尊者緩緩點頭:“不只是這一屆,縱觀我東神域每一屆玄神大會,你都會是當(dāng)之無愧的第一!”
這評價高到極點的一句話,祛穢尊者卻是說得斬釘截鐵。
另一邊,洛上塵已是飛身而起,將昏死的洛長生接在了手中。
這場玄神大會,本該是洛長生傲視東神域年輕一輩的戰(zhàn)場。在封神之戰(zhàn)前,他是所有人認(rèn)定的封神第一,無人可真正與之爭鋒。
但,他敗給了云澈。
為了挽回敗局和尊嚴(yán),他解除禁制,成就神王,震撼東神域,這次,再無人相信他會敗,一丁點可能都不會有……
但他又?jǐn)×恕?
不但敗了,還毀了。
玄道之力上慘敗,他至今為止的所有聲望、顏面、尊嚴(yán),也都被完全踏碎。
洛上塵長吸一口氣,全身繃緊,心中第一次對一個小輩生出濃烈的殺機(jī)……他沒有去看云澈一眼,因為他怕自己的殺機(jī)會當(dāng)場失控。
雖然,他心底很清楚,洛長生本來就只是敗,而且敗給召來九重雷劫的怪物絕不丟人……但他之所以被“毀”,主因完全在他自己,但他身為洛長生的父親,身為圣宇界王,又豈會不恨云澈。
抱起洛長生,帶起重傷昏迷的洛孤邪,洛上塵目光呈現(xiàn)著前所未有的昏暗……而這一切,居然只是一個出身下界,師承中位星界的小輩帶來。
他在悲哀中真正意識到,自己或許真如洛孤邪所,從未真正了解過自己最驕傲的兒子。他一直看到的、了解的,都只是洛長生想讓他看到,想讓他了解到的洛長生。
祛穢尊者卻在這時忽然回身,冷眸怒視洛上塵:“圣宇界王,洛孤邪身為已達(dá)玄道至境的強(qiáng)者,居然當(dāng)眾對一個小輩下毒手。不但手段卑劣,盡失玄道廉恥,還藐視我宙天界與玄神大會,此事,你圣宇界是否該給個交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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