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”老者出聲:“云澈的身上,究竟有何異狀?”
不點而朱,粉光瀲滟的唇瓣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:“古伯,能讓你按捺不住問詢,這多年來,尚是首次吧?”
“呵呵,”老者沙啞一笑:“神劫境勝神靈境后期,施雙幻神,老朽枉活十二萬載,亦不能理解。”
“這,絕非‘天賦’可解?!?
“以古伯的閱歷眼界,卻說出了‘不能理解’四字,”千葉影兒微笑:“不過,古伯無需因此而自愧,若論見識,整個神界堪與古伯相較者屈指可數(shù)。只是云澈此人,他身上的秘密,的確超出了神界的認知之外?!?
因為,那是神界從未出現(xiàn)過的,創(chuàng)世神層面的傳承!
古伯老目抬起。
“但,如此重要的秘密,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。古伯,這是你親口教給我的。”
她的音調明明平淡,卻比世間任何的仙音都要悅耳醉心,如有魔力一般。
“呵呵,”古伯頷首微笑:“看來,小姐已有打算?!?
“并沒有?!鼻~影兒卻是搖頭,無人知曉面罩之下,那雙足以傾倒整個東神域的眼眸泛動著怎樣的光華:“我現(xiàn)在只想親眼看看,他的極限,到底可以到達怎樣的高度?!?
“從而決定他值得我在他身上花費多少的心思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時間一天天過去,最后的幾場封神之戰(zhàn)牢牢吸引著所有東神域玄者的期待,但卻反而沒有了太多緊張的情緒。因為剩下的幾場神子之戰(zhàn)雖然層面極高,但卻似沒有了懸念。
首位必為洛長生無疑,再無其他可能。第二位將在君惜淚與水映月決出,無論誰勝誰敗,都不會讓人意外。而云澈,注定會敗給君惜淚。但,他卻也必將是這屆玄神大會最大的勝者,他吸引的目光贊譽,引發(fā)的驚嘆與轟動,還要勝過其他三神子之和,甚至已被無數(shù)中位星界的玄者稱作所有中位星界的驕傲。
三日之后。
君惜淚與云澈之戰(zhàn),這一天終于到來。
而這三日之中,云澈卻如消失了一般,毫無動靜,也未有人在宙天界看到他的蹤影。
炎神界,葬神火獄。
火如烈站在火獄之畔,等待著整整三天,未有半步離開。這些天,他唯有一刻心神安寧,隨著時間逐漸流走,云澈始終沒有從火獄中出來,他的內心也越來越躁動不安。
沉入火獄,到達連他無法感知的深度……卻整整三天沒有出來……
這是何等概念?
就算是他火如烈,就算是炎神界最強的焱萬蒼,也絕對不可能做到。
任何人在這種情境下都會想到,云澈必已葬身火獄之中……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。
但火如烈卻始終等在原地,他相信云澈所說的話是真的,無比緊張的期待著那個真正的奇跡。
而今日,已是云澈與君惜淚交戰(zhàn)之日,距離開戰(zhàn),只余不到三個時辰。他的心緒已是再難平穩(wěn),雙手死死捏起,呼吸也變得格外粗重。
“難道,這小子真的……”
在他擔憂的低念聲中,前方火獄忽然炸開,一個人影從中飛身而落,然后輕飄飄的落在了火如烈的身前。
火如烈嘴巴大張,愣了好一會兒,才一聲大笑,吼叫道:“云小子,你總算是出來了!這三天,總算是沒有白等?!?
臉上大笑,心中放松之余,卻又是泛起劇烈到極點的驚濤駭然。
三天……他在葬神火獄之中,停留了整整三天!
相比這個金烏宗主的激動,云澈卻是一臉平淡的笑:“火宗主,勞你久候了?!?
“哈哈哈,沒事就好。我就知道,你小子既然說得出,既然敢做,那就一定沒事。哦?”火如烈的眼神忽然一變:“神劫境九級……你突破了???”
如火獄之前,云澈的玄力是初入神劫境八級,而此時,他身上蕩動的,卻是神劫境九級的玄氣。
雖然突破,但任何人都不會認為他能就此和君惜淚一戰(zhàn)。但,看著近在咫尺的云澈,火如烈卻忽然有一種無比微妙的感覺……明明只是一個小境界的提升,但他整個人的氣場,似乎完全不一樣了。
至于哪里不一樣,他卻又說不出。
“嗯。”云澈頷首:“晚輩以時輪珠在火獄中修煉了七個月,總算小有所成。今日與君惜淚一戰(zhàn),縱然敗了,也無遺憾了?!?
“七……七……七個月?。俊被鹑缌胰韯×?,雙目圓瞪,險些一口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在火獄中三天已是讓他內心波瀾劇蕩。
七個月……
“我們回宙天界吧,勞煩火宗主?!痹瞥耗抗馇宄?,瞳孔深處如有火焰在燃燒。在離開火獄之時,他已把狀態(tài)休整到最佳。相比于“幾日前”的忐忑,如今的他,無比強烈的想要與君惜淚一戰(zhàn)。
“……好?!被鹑缌彝蝿樱瑖诉隽嗽S久,才勉強平復心境,緩緩點頭,然后一手帶起云澈,消失在了火獄之畔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