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火焚星陣中的紫火之前一直都在安靜的燃燒著,所匯成的火焰之海波瀾均勻。而這時,火海卻升騰起道道的火浪,并且火浪越來越多,上下竄動,狂躁起伏,如同在劇烈的掙扎著什么。
忽然間,整個紫色火海竟如被什么托起一般,緩緩的向上浮動起來……沒錯!是整個火海在浮動!而且越升越高,從半尺、到一尺、到兩尺……以一個均勻的速度升高著。
這不可思議到極點的一幕讓所有的焚天門人全部呆立當(dāng)場,瞠目結(jié)舌。第一時間,他們都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覺……但一個人可以是幻覺,所有人看到的,都是幻覺嗎?
火海依然在上升,逐漸已升至了一人高的高度……而火海之下,映出了一個被紫色火光籠罩的身影。他左臂緊緊的抱著一個昏迷中的纖弱少女,右手高舉,掌心之上……便是那燃燒中的紫色火海!
“云……云澈?。 ?
“是云澈??!”
驚恐至極的吼叫聲響徹了整個焚天門……他們本以為被天火焚星陣焚成灰燼的云澈卻沒有死!非但沒有死,他根本是毫發(fā)無傷!就連他的衣著、他的頭發(fā)、還有他懷中的少女,都沒有半點被灼燒的痕跡。而整個天火焚星陣所衍生的火海,足以滅殺王玄后期的終極焚天之炎,竟然被云澈以手掌……給托了起來??!
這一幕,讓所有焚天弟子,甚至長老和門主,都驚駭?shù)男哪懹选?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不可能?。≡趺纯赡軙羞@樣的事??!”焚斷魂全身虛軟,口中連說五個不可能,身為焚天門主的他,此時竟是瞳孔瑟縮,渾身發(fā)抖……恐怖的焚天火海竟沒有傷到云澈半分,卻被他托起,成為了他手中之炎!此時沐浴在紫色火光之下的云澈,就如來自神之世界的炎神,讓所有人心魂恐懼戰(zhàn)栗。
在茉莉說起這個攻擊玄陣是純粹的玄火之陣時,云澈就沒有了任何的擔(dān)心,任由自己被天火焚星陣吞沒。火海之中,他收起雪凰獸,隔絕一切火焰,不讓蕭泠汐受到任何傷害,同時以邪神火種天下無雙的控火之力,用了整整半刻鐘的時間,將這片火海完全的納入了自己的控制之中。
“想讓我死?憑你們還不配??!”云澈咧著嘴,臉上布滿著張狂的冷笑和瘋狂的恨意:“就憑一個小小的玄火之陣,也想殺了我?簡直癡人說夢……我本想直接脫離,一走了之。但我改變主意了,我忽然想知道這片火焰如果砸在你們焚天門之中……會是怎樣的奇景!”
云澈的話,猶如惡魔之音,讓所有人臉色大變,每個人的臉上,都露出的深深的驚恐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敢??!”一個長老嘶聲吼道,但他的腳步已是在恐懼中倉惶后退,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。整個人如風(fēng)中殘葉般瑟瑟發(fā)抖。這片火海雖然恐怖,但之前是被限制在玄陣之中,不會外溢。但若真的被云澈砸向焚天門,這些恐怖的焚天之炎都化作最可怕的災(zāi)難之火,瘋狂的焚燒、蔓延、淹沒焚天門,其中所蘊含的的焚天之炎,將足以將近半個宗門焚成平地!在場的人如果被吞沒其中,也將全部葬身!沒有一個人可以幸免。
這片火海如真的就此被云澈拋下……焚天門就徹底的完了??!
“嗯?你是說……我不敢?”云澈眼睛一瞇,看向了那個說話的長老。那個長老全身一抖,嘴唇顫動,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。
“住手……住手?。 狈贁嗷晗蛟瞥旱姆较蛏斐鍪终?,一雙眼睛滿是血絲,他顫抖著聲音道:“云澈……有話好說,有話好說……你千萬不要沖動!”
“嘿!我和你們這群焚天門的老狗們沒有什么可說的??!”
“不……不不!”焚斷魂連忙擺手,整張面孔都驚恐中瘋狂.抽搐:“這個世界上,沒有化不開的恩怨……你……你先把手中的火放下,我們什么都可以商量,什么都可以化解……我們所犯的錯,我們一定承擔(dān)……之前的事,我親自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,你需要什么補(bǔ)償,什么條件,只要你開口……我就算拼了命,我們也一定滿足你??!”
這些話,是從焚天門主的口中說出,站在一個宗門的立場,這已是喪盡了宗門的尊嚴(yán)。但,焚斷魂此時面對的,卻是整個宗門被毀滅的威脅,只要能保住宗門,再屈辱十倍的話,他也必須去說。
但焚斷魂低到塵埃里的妥協(xié)和求饒,換來的依然是云澈的冷笑。偌大一片焚天火海,又豈是那么容易控制的,他能支撐這么久,已是極限,三息之間,若他再不把火海推出,火海就會直接在他頭頂上爆散。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小姑媽,心中疼痛,更多的是恐懼與深深的后怕。因為焚天門,他和蕭泠汐險些就天人相隔,爺爺此時也在他們手中,生死未卜。想到這些,他的怒火就無法控制的瘋狂燃燒,憤怒的聲音狂吼而出:“你們犯下的錯……必須以毀滅的代價來償還!全……部……去……死?。。。 ?
最后一個字落下,云澈的手臂猛然揮動,那片紫色火海帶著漫天熱浪,在無數(shù)雙絕望的瞳孔之中,砸向了前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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