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所追求之事,可以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意志?!蹦嫘绱嗽u價著:“他初遇槃冥公主之時,尚不是她的對手,如今卻可以稍勝于她。他為之所做的努力,怕是要超出你的想象?!?
“他方才來找我,其實為的,就是能從我這里得到一個理由。如今,他有了足夠的理由,那么,他的執(zhí)著會在此路上開出怎樣的盛花……讓人期待?!?
劫淵微微瞇眸:“私心里,我自然希望他們能堅持下去。如此,我們的壓力也能小上許多?!?
“但,末厄老賊是什么德性你最清楚。槃冥對這個女兒更是喜愛到骨子里,就連槃冥破虛鏡都早早的給了她,唯恐她出什么意外?!?
“哦?”逆玄一臉驚訝。
“不說他們了?!苯贉Y忽然擰眉,目光也變得凝實起來:“聽說,你上個月去了一趟劍靈神族,有沒有靠近生命神殿?。俊?
逆玄身體“嗖”的繃直,抬手信誓旦旦道:“絕對沒有!我答應(yīng)你永世不見黎娑,那就連她的一根頭發(fā)都不會去瞥一眼?!?
“是嗎?”劫淵神色狐疑:“你們之前那么深~的交~情~,你這么多年沒去看她,她就沒主動找過你?”
“絕對沒有!”逆玄眼睛瞪大,目光不敢有半瞬的躲閃:“黎娑最是清心寡欲,我就算是幾百萬年不出現(xiàn),她都不一定能憶起我半次?!?
“哦~~”劫淵點頭:“果然還是你最了解她。”
“不了解,不了解。”逆玄板板正正的搖頭:“生命創(chuàng)世神的性情全神族都知道,不信我隨便抓個神族的娃娃你問問。”
劫淵上前,忽然一把揪起逆玄的耳朵:“聽好了,以后再加一條,不許前往靠近生命神殿的地方!”
“好好好好,小淵兒說什么就是什么。啊疼疼疼……動作輕點,千萬別動了胎息?!?
“狗男人,你果然只關(guān)心胎息!”
砰!
堂堂元素創(chuàng)世神,就這么被劫天魔帝以一個強加的罪名一腳踹了下去。
……
云海隨著畫面崩散,云澈的意識歸于一片空無。
云澈久久怔然,一遍遍回想著畫面中的一切。
“槃冥之女,梟蝶……槃梟蝶?”黎娑輕念出聲:“這個名字,為何如此熟悉?!?
云澈發(fā)出魂音:“六大神國之中,有一神國,名梟蝶神國。”
“而梟蝶神國之名,為淵皇親賜。且是唯一一個從古至今,從未更名過的神國?!?
“這……意味著什么?逆玄又為何要特意為你留下此段魂影?”黎娑輕喃:“難道……”
云澈卻沒有回應(yīng)她。
他一直靜默了很久。
逆玄消散前,留給他的五個靈魂碎片已展開其三。
為何這枚靈魂碎片,會在這個時機忽然展開?
等等……
之前的那個瘋癲猜想,那種莫名要去相信的感覺,難道……是受這些靈魂碎片的影響?
邪神逆玄已展開的靈魂碎片,講述的,基本都是誅天太子末蘇的故事。
魂海世界翻蕩不休,足足過了一刻鐘才緩緩平息下來。
“想到什么了嗎?”黎娑問。
云澈沒有正面回答:“那些……目前都不重要?!?
“我最該集中心力完成的,是阻止淵皇再次打通深淵通道。眼下,先全力擾亂六大神國,讓淵皇再無法聚起打通深淵的力量?!?
槃冥破虛鏡……
會是魔后口中,那個務(wù)必要找到的“冥鏡”嗎?
……
云澈意識恢復(fù),溫軟的觸感和少女的芬芳包裹著他。
他睜開眼睛,對上了畫彩璃正癡癡看著他的美眸。
“啊,云哥哥,你醒啦?!?
少女展顏而笑,太過完美的容顏,太過空靈的聲音,讓他恍惚間仿佛依舊處于夢境。
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正躺在畫彩璃的膝上,起身之時,臉頰微陷入少女嬌軟的胸脯。他干脆停止起身,翻身抱住那纖柔的腰肢,含含糊糊道:“我好像還沒睡醒,再睡一會兒?!?
“好?!鄙倥χ饝?yīng),寵溺而乖順:“我會保護(hù)好你的,想睡多久都好。”
畫彩璃的氣息已然劇變,那是真真正正的半神氣息。
每一次大境界的跨越,改變的不僅僅是修為,亦會改變玄者的氣質(zhì)。此刻的畫彩璃,她的星眸之中依舊萬千星辰,只是這些星辰之間,仿佛多了無數(shù)幽邃的黑洞,能輕易撕扯所有觸碰的靈魂,直至永恒沉墮其中。
她本就宛若仙玉白雪的肌膚之上,隱約有了一層仙韻。云澈手指輕輕觸碰,無形的圣潔與魅惑竟同時直撩魂底。
“不許撓我癢。”
畫彩璃笑著抓住他悄悄探到她衣內(nèi)作怪的手,卻沒有將之從衣內(nèi)拿出,任由他冒犯。
“彩璃。”他忽然出聲,音調(diào)軟得像風(fēng)。
“嗯?”畫彩璃附身,將耳朵貼近他。
“我們……離開霧海,我隨你去折天神國,好不好?”
很溫和的聲音,卻是一瞬間在她的眼眸和心海都漾起了不休的漣漪。
她張開嘴唇,好一會兒,才以欣喜到有些顫抖的聲音道:“你……愿意和我……回折天神國?你說的,是真的對嗎?”
畫彩璃清楚的知道,在霧海,他們可以忘記外面的一切,盡情親密無間。但若是面對折天神國,面對父神……對云澈而,那種壓力,單單想象都無比殘忍。
她本以為,這必然是一個很艱苦,也很漫長的過程。她這些天想過無數(shù)種要為之做出的努力……但其中,絕不包括強勸云澈跟她回去。
她沒想到,云澈竟是主動提出。
“嗯?!痹瞥簣远ǖ幕貞?yīng)著:“我知道我去那里會面對什么。但是……你那天說,你已經(jīng)什么都不怕了,那我,也可以什么都不怕。”
“我為無根浮萍,本以為四海無家。但現(xiàn)在,我忽然哪里都不想去了,只想去看你成長的地方,去見你的父神,去早早的面對,也早早的知道我究竟該怎樣做,才能牢牢抓住……只屬于我們兩個人一生?!?
他語落之時,一枚溫?zé)岬臏I珠悄悄滴落在他的臉上。
畫彩璃連忙抬手拭去不知何時涌出的淚痕,用力的點頭道:“好,我們離開霧海,我?guī)闳ヒ娢腋干瘛椰F(xiàn)在,真的真的什么都不害怕了?!?
“距離和父神約定的歸去之日,還有不到三個月。我們可以邊玩邊回,三個月的時間,可以去到好多地方……和你一起?!?
最后的四個字,她出口之時,只覺得萬般美好。
“好?!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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