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宗和拜麟盟早已不是各自為戰(zhàn),而是以拜麟盟為核心,有了暫時的“同氣連枝”。
這一點(diǎn),他們已通過砦連城和西門祺,向皇室早早的宣告示威過。
若三方交戰(zhàn),赫連皇室完全就等同于……以一對他們兩方。
如此上趕著找死的,還真是不多見。
“赫連皇室‘大度’至此,我們又豈有不從的道理?!?
收起滿是玩味的笑意,砦克邪抬起手掌,手中抓著四枚各色淵石:“赫連皇室已先入三方之戰(zhàn),我們四方,便以此石決定戰(zhàn)局?!?
“深色兩方為戰(zhàn),淺色與赫連皇室三方交戰(zhàn)。”
玄氣微吐,凝結(jié)成巖,將四枚淵石包裹其中,隨之飛射向數(shù)千丈之上的高空。
隨之,三宗一盟之主同時出手,各吸附其一至手中。巖壁崩開,現(xiàn)出淵石之色。
烈砂宗對戰(zhàn)拜麟盟。
磐玄宗、萬仞宗、赫連皇室三方交戰(zhàn)。
看著手中淵石的顏色,三宗一盟的目光盡皆瞥向了赫連皇室,露出或明或隱的憐憫之笑。
磐玄、萬仞、烈砂三大宗,以磐玄宗最強(qiáng),萬仞宗次之。
而赫連皇室,竟是直接面對這兩大最強(qiáng)宗門。
“戰(zhàn)場已備,戰(zhàn)幕已開?!表慰诵案呗暤溃骸罢埲f仞宗、赫連皇室、磐玄宗的參戰(zhàn)玄者進(jìn)入戰(zhàn)場。”
十九道神主的氣息流轉(zhuǎn),不過須臾之間,磐玄宗和萬仞宗的參戰(zhàn)玄者便已立身于戰(zhàn)場之中。
萬仞宗九神主,一神君,其中一人非萬仞宗弟子,顯然是外援……只可惜最后一個神主外援最終沒能湊上,只能拉一巔峰神君“湊”滿十人之?dāng)?shù)。
最強(qiáng)者,為神主境三級的少宗主萬重岳。
而磐玄宗,十人皆為神主氣息。最強(qiáng)者更是強(qiáng)至神主境四級——正是磐玄宗少宗主,砦連城。
“萬少宗主,”砦連城一臉悠然,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:“先清雜魚,如何?”
“不然呢?”萬重岳同樣的神情與語調(diào)。
兩宗玄者俱是心領(lǐng)神會。
赫連皇室這邊,氣氛則是一片壓抑。
“赫連玲珠,”赫連玲瑯直呼其名,陰惻惻道:“你這是要成為我赫連一脈的……千古罪人!”
赫連玲珠無暇理會于他,目光殷切的看著云澈。
“陌大哥,走吧。”云澈拍了拍陌蒼鷹的肩膀。
陌蒼鷹沒有動,直直的看著他:“你所說的‘方法’,難不成……就是你自己?”
“當(dāng)然?!痹瞥狐c(diǎn)頭。
“……”陌蒼鷹瞳孔明顯放大一分,一時無。
云澈的回答,讓赫連玲珠眸中的期待之光如忽然破碎的水晶一般散滅。她身體劇烈的晃了一晃,連續(xù)數(shù)個明顯急促的呼吸,才無比勉強(qiáng)的壓下那劇烈的心悸。
云澈身上不斷涌現(xiàn)的驚異之處,讓她極力的去相信于他,甚至將赫連皇室的未來都決絕壓在了他身上。
云澈一直的淡然與篤定,也讓她愈加相信……甚至開始了幻想和期待。
期待他并不是真的忘卻了過往,會適時的亮明“身份”,帶來足以讓赫連皇室碾壓一切的外援,如所有女子幻想中的英雄一樣拯救她于絕境。
但這最后時刻,她得到的答案,居然只是……云澈自己。
他能同境界敗西門祺,足夠震驚整個麟淵界。但……他畢竟只是神君,和神主之間有著完全不可逾越的大境界鴻溝。
縱然在神君境的修為再雄厚,在一個真正的神主面前也是不堪一擊,更不可能對戰(zhàn)局有丁點(diǎn)的改變。
“長公主,選擇其他出戰(zhàn)之人吧,該開始了?!痹瞥禾嵝训?。
赫連玲珠已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沉著篤定,面色透著一層明顯的蒼白。哪怕再怎么信任,面對如此答案,也唯有心落深淵。
她開口,認(rèn)命般的念道:“云澈公子、九師兄、方忠赫、厲恒沙……”
她念了九個名字,直至最后一個:“還有太子皇兄?!?
“此次由你們十人代表赫連皇室出戰(zhàn),一切拜托了。”
一聲冷哼響起。
赫連玲瑯動也不動,唯有一張臉陰沉的駭人:“同時交戰(zhàn)磐玄宗和萬仞宗?呵呵呵,赫連玲珠,你搞出的這局面,卻要我們上去送死和丟臉?”
他目光掃過那些為參戰(zhàn)而來的年輕玄者:“你們可要想好了,對面可是磐玄宗加萬仞宗,你們哪怕把命拼掉,也不會有哪怕一丁點(diǎn)戰(zhàn)勝的可能。說不定還會被當(dāng)眾如玩具一般辱虐!且那之后,也沒有任何的可能入麟神境?!?
“相反,你們一旦上了,就會成為導(dǎo)致赫連落敗之人,會被就此刻上恥辱,甚至罪人的烙??!”
“你們誰想上想上,本太子……不奉陪!”
一番話,說的另外七個即將入戰(zhàn)場的玄者齊齊定在了那里,臉色陰暗不定間,再無人邁動腳步。
赫連玲珠身體微晃,面現(xiàn)慍怒: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她終究不是赫連國主,又是女子,難以壓眾。
云澈毫無理會,直接一個騰身,已是落于戰(zhàn)場之上,孤身與磐玄宗、萬仞宗遙遙相對。
拜麟盟中,西門祺的雙目陡然射出陰戾的恨光。
陌蒼鷹伸手,拍了拍赫連玲珠的肩膀,沒有多發(fā)一,而是如展翼蒼鷹般飛身而起,帶著一股神主境的氣浪,落于云澈身側(cè)。
“云兄弟,”他目視前方,緩緩開口:“如今局面,你首當(dāng)其罪。不過……”
他淡淡一笑:“相比于那些深受赫連大恩,卻臨陣脫逃的廢物、懦夫,唯有你愿與我一同守衛(wèi)赫連皇室最后的臉面。”
“算賬之前……讓我們先并肩為戰(zhàn)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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