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殿之前天威橫溢。
每一個守衛(wèi)身上所釋的威凌,都足以讓一個星界界王都為之瑟縮寒栗。
而云澈踏入之時,整片空間的氣息陡然凝固。
轟??!
視野所及,所有身影單膝跪地,俯身而拜。
“恭迎云帝回城!”
“云帝只手垂天,一統(tǒng)四域,威凌萬古,混沌無雙,天威永鎮(zhèn),覆世永恒!”
字字空間戰(zhàn)栗,字字天地激蕩。
“……”云無心唇瓣微張,神色緊張、震撼中,帶著些許的怪異。
悄悄瞥了一眼女兒的神色,云澈低聲傳音道:“嫵仸,這些頌詞,是誰搞出來的?”
“當(dāng)然是妾身?!背貗硜γ捻妻D(zhuǎn):“莫非不喜歡?”
“~!@#¥%……”毫無疑問,池嫵仸是他認(rèn)知中當(dāng)世最精明可怕的女子。
但這由她締造的頌詞,卻尬的他有些頭皮發(fā)麻。
感覺自己的帝威都被瞬間削減了好幾個層面。
她居然也會有如此……不擅長的領(lǐng)域。
“倒不是不喜歡。”云澈一邊斟酌著用詞,一邊不緊不慢的道:“只是覺得這類俗世帝王才會喜歡的東西,于我……們而,沒有太大的必要?!?
“……原來如此,妾身明白了。”池嫵仸微微頷首,隨之心間幽幽一聲輕吟:
真的有那么差么……
這時,遠處氣流涌動,正是蒼釋天的氣息。
感知到云澈的存在,他迅速收斂自己的玄氣和帝威,臨近之時,尚未落地,已是上身半俯,盡顯恭謹(jǐn)。
噗通!
蒼釋天跪地而落,朗聲而拜:“蒼釋天拜見云帝、帝后!云帝只手垂天,一統(tǒng)四域,威凌萬古,混沌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?!痹瞥簞偩徬氯サ念^皮又麻了起來。
“呃?”蒼釋天愣了一愣,他抬頭之時,忽然看到了立于云澈左側(cè),因緊張而幾乎將半個身體都貼在他身上的云無心。
云帝時隔數(shù)月初回帝云城,便帶著此女,且帝后在側(cè),卻如此親昵……
豈是一般的受寵!
蒼釋天心中猛一“咯噔”,然后迅速俯身再拜,高喊道:“恭喜云帝再得神妃!神妃娘娘顏若天琢,氣若仙臨,與云帝實為璧玉之……”
“這是我女兒?!痹瞥豪淅涞牡?。
蒼釋天喊聲戛然而止,隨之他手臂抬起,狠狠甩在自己臉上,全身癱伏在地,顫聲道:“釋天該死,請帝上……和公主殿下降罰?!?
“哼!”云澈向前踱步,目光冷然:“以你蒼釋天的能耐,這足足數(shù)月的時間,你會對本帝在下界的妻女一無所知!?”
“回帝上。”蒼釋天神色惶恐,但目光卻坦然直迎云澈的冷視:“釋天一直自詡帝上麾下最忠的狂犬,為帝上效命,再隱秘骯臟之地,釋天都會伸手觸之?!?
“但帝上不愿為人所觸之地,釋天縱再有千倍能耐,萬倍膽量,也絕不近觸半分!更絕不容許他們碰觸!”
這番話,蒼釋天說的幾乎字字徹魂。
且當(dāng)眾之下,不僅云澈和池嫵仸,所有帝城守衛(wèi)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曾為王界神帝,如今卻可以為了表忠而“自踐”到如此程度,蒼釋天也算是萬古第一人了。
云無心久久瞠然。
深深看了蒼釋天一眼,云澈似乎不再打算追究,轉(zhuǎn)身道:“殿中說吧?!?
帝云城中的幾乎每一座大小宮殿都內(nèi)置著獨立空間,內(nèi)部遠比外面看上去大得多,立于帝云城核心的主殿尤為如此。
大殿之中,云澈端坐在那張象征著當(dāng)世最高權(quán)位的帝椅之上,聽著蒼釋天稟告三神域近期的主要大事以及維序署的延伸進度。
坦白說,這種帶著些許莊重的場面,他相當(dāng)之不自在。
“……百日之中,三域之內(nèi)共有各類叛亂一千九百二十三起,其中半數(shù)在西神域,三成半在東神域,一成半成在南神域?!?
“小型叛亂一千九百二十一起,偏大型叛亂兩起,皆在七十二時辰內(nèi)平息。叛黨涉及神君一人,神王十三人,神靈境一百零一人,其他皆為神靈境之下。”
這些數(shù)字,要比云澈所預(yù)料的少的多,卻也并不太讓他意外。
時代的更迭,規(guī)則的驟變,必定伴隨著起伏的波瀾。尤其三神域?qū)诎档恼J(rèn)知根深蒂固了足足百萬年,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改,總會有人死秉信念,以死抗?fàn)帯?
但,當(dāng)世最強層面的力量已盡歸屬云澈掌下,這些叛亂的數(shù)量、規(guī)??v然再大上千倍百倍,也造不成哪怕丁點威脅。
尤其,越是強大,層面越高之人,便越會明白以云澈如今之勢,逆勢而為是何其愚蠢之事。
因而,這百日發(fā)生的所有叛亂中,最強玄者,也僅僅只是一個神君和十幾個神王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