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究是魔后,千葉影兒剛立足不過數(shù)息的上風(fēng)被她一給壓了回去。
“哼!”千葉影兒雙手護(hù)胸,忽然冷聲道:“我們在這明爭暗斗,好處全讓外面那個男人得了,還真有些惱人?!?
“這是他應(yīng)得的,不是么?”池嫵仸依舊微笑淡淡。
“嘁!”千葉影兒轉(zhuǎn)眸:“那你就盡管寵著他吧,最好是把他寵廢了!”
…………
走出龍神殿,青龍帝果然正等在那里。一身青裳,裙幅如水流般傾瀉于地,挽迤三尺有余。風(fēng)拂之時,輕勒出兩條格外修長,又優(yōu)美到宛若天工雕琢的美腿曲線。
看到云澈,青龍帝的寧靜許久的青眸終現(xiàn)如水波瀾,向前數(shù)步,緩身一禮:“青龍界青雀,拜見魔主?!?
云澈側(cè)對著她,冷冷道:“跪下說話?!?
“……”青龍帝眉角微緊,終于還是單膝跪地。
只是她的動作緩慢而生疏。畢竟,身為青龍帝,以往縱面見龍皇,也只需淺禮。
隨著青龍帝身姿沉下,那股任何男人都受不了的壓迫感隨之消失,云澈這才轉(zhuǎn)過身來,淡淡道:“何事?”
青龍帝俯首道:“青雀來此,是有一事相求……”
“直接說!”
冷冽的姿態(tài)與語,帶著極大的壓迫。若非她是青龍帝,怕是已駭?shù)檬s思考能力。
青龍帝抬首,以神帝之姿露出乞求之態(tài):“遵魔主號令,身負(fù)龍神血脈者已控制大半,外逃者也已在全力圍剿。只是……還請魔主,開恩放過龍神一族的幼輩?!?
“……”云澈緩緩垂眸,目若冷刃:“青龍帝,你知道自己身為神帝,卻說出這樣的話,是何等的愚蠢么!”
“斬草不除根,后患無窮盡?!鼻帻埖圯p輕說道:“當(dāng)年的一切,我亦是親眼目睹。所以,我比任何人都明白,魔主不要說鏟除龍神一脈,就算是屠盡整個龍神界,都無人有資格指責(zé)魔主殘忍?!?
云澈目中的冷色略收一分:“所以呢?”
青龍帝抬起青眸,徐徐說道:“我青龍一族,世世代代以‘守護(hù)’為意志,最忌欺凌與殺戮。魔主曾拯救全世,又留全我青龍全界,因而此番圍剿龍神界,我青龍一族雖有違祖訓(xùn),卻無悔無怨……只是,我始終無法對那些無辜的龍神幼輩下手,即使由麒麟帝……我亦無法坐視?!?
“呵!呵呵?!痹瞥旱统晾湫Γ骸扒帻埖郏屏际莻€好東西,圣母卻是讓人作嘔,你覺得你現(xiàn)在,是屬哪一類呢?”
“他們無辜?那我的親人,我的故土……他們就全部該死???”
雖然藍(lán)極星安在,但那持續(xù)了數(shù)年的徹骨之痛,依舊讓他的面孔現(xiàn)出了剎那的猙獰。
青龍帝沒有退縮,看著云澈的青眸輕漾水芒:“你和那些忘恩負(fù)義,毀你故土的人……是不一樣的人。即使你身負(fù)黑暗,血染諸域,我依舊相信,你絕不是一個真正殘忍的惡人?!?
“真正的魔鬼,不會在別人屈膝之時,去獨(dú)自面對劫天魔帝,不在故土遭危時冒死現(xiàn)身,不會因親人的故去而痛苦斷腸甘墮深淵,更不會……有那么多人為了他以死相守。”
云澈皺了皺眉。
“龍神一脈的幼輩大都茫然無知,有的尚未涉世,有的甚至還在襁褓之中……我青龍一族祖上曾受龍神界大恩,我規(guī)勸自己數(shù)日,但終是無法……”
青眸閉合,她輕輕喘息,道:“若魔主愿意開恩饒過他們,我會親手為他們截?cái)帻埫},讓他們的修為永遠(yuǎn)不可能跨越神君境,讓這一脈的后世再無主龍,更不可能出現(xiàn)龍白那樣的威脅?!?
“我亦會竭盡全力,讓他們生活在對魔主的敬仰和感恩之中……魔主留下龍神一脈幼輩骨血的天恩與廣博心胸,我更會全力昭告天下,相信西神域萬靈也會為之所感,緩下心防,更愿臣服于魔主腳下?!?
“求魔主……成全?!彼曇糨p顫,深深拜下。
“……”云澈深深盯了青龍帝一眼,抬步離開。
耳邊是云澈逐漸遠(yuǎn)去的腳步,青龍帝直起上身,黯然一嘆。
這時,云澈的聲音忽然遙遙傳來:“二十歲以下,清其記憶,斷其龍脈,可活?!?
峰回路轉(zhuǎn),青龍帝猛的抬眸,青芒瀲滟。
“前提,你要答應(yīng)我一個條件。”
“好,”青龍帝毫無猶豫:“魔主之命,青雀無敢不從?!?
“這個條件,我還沒想好。”云澈背對她,淡淡說道:“我只是喜歡先拿捏住別人,下次有什么事吩咐你時,會方便許多。”
青龍帝:“……”
“你的說辭并不足以說服我,這算是我為我的后世兒女積的善德。另外……”
云澈停身回眸:“你不適合當(dāng)一個王界神帝。做個花瓶,倒是不錯?!?
你們要的日?!?*/\*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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