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不得不說,你此次處心積慮的避開我們魔主大人,著實成功的很,足足避開了五六個時辰!”
“不過!本后倒要看看……”池嫵仸聲音驟冷,身上黑霧升騰,周圍空間千里陰寒:“這五六個時辰的時機(jī),你龍皇最終能抓住幾分!”
“哼。”
冷淡無比的一聲輕哼,龍白俯視滄瀾,龍眸威若天傾:“好,很好。那我,就等他六個時辰!”
此一出,無論西域玄者還是北域玄者,全部驚立當(dāng)場。
“龍皇殿下!”緋滅龍神轉(zhuǎn)身急聲道:“魔后此人心如毒淵,滿口妖。你不要被她……”
“閉嘴?!?
淡淡喝聲,卻是讓緋滅龍神的聲音再無法發(fā)出。龍白依舊冷淡的聲音卻莫名讓他心魂冷寒:“莫非你以為,區(qū)區(qū)魔后,也配惑得了我?”
緋滅龍神全身一緊,連忙道:“不!緋滅絕無此意?!?
“龍皇……”龍一開口,但只說兩字,便同樣被龍白打斷。
“不必多?!饼埌茁曇粑⒊粒骸耙槐姾诎的跣螅M配損我龍神一族半絲威名!既然他們自認(rèn)為我忌憚那所謂魔主,那我便等他滾回來?!?
“龍皇所不錯!”萬象神帝反應(yīng)極快,立刻朗聲附和道:“黑暗孽畜終究是黑暗孽畜,莫說六個時辰,就是六百個時辰,他們又能如何?”
“沒錯。”螭龍帝道:“那就用這六個時辰,碾盡他們這最后的可憐自尊。一眾骯臟魔人,也配玷污龍神界之名???”
兩大神帝附和,加之龍皇那駭人的氣場,再無人敢多半字。
“哦?”池嫵仸抬眸幽幽瞥了龍白一眼:“龍皇,何必為了那點可憐的尊嚴(yán)委屈自己呢?萬一我魔主大人歸來后扒掉了你的龍皮,你豈不是更威名顏面掃地?到時,后悔可就晚了?!?
龍白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,直接轉(zhuǎn)身,冷冷道:“這六個時辰內(nèi),誰都不許出手。違者格殺!”
龍皇天諭,字字萬鈞。
這可怕,甚至有些失智的皇令之下,所有人噤若寒蟬。別說出手,無人再敢向前一步。
“怎么回事?”翡之龍神低聲道:“難道,龍皇被魔后無聲侵魂?”
“不可能?!彼匦凝埳竦溃骸安贿^,龍皇的確有失理智……頗為怪異?!?
“這些黑暗孽畜,一定會趁著這六個時辰尋隙遁走?!?
“不會?!彼匦凝埳竦溃骸八麄?nèi)羰窍胩?,早在我們到來之前便已四散離開,而不是嚴(yán)陣以待?!?
“不要多想了。”蒼之龍神提醒道:“龍皇此舉,必有其深意,遵命即可?!?
龍白背對滄瀾,冷視虛空,而他的雙手十指依舊呈現(xiàn)著攥緊狀態(tài),似乎從未松弛過。
他忌憚云澈???
他不如云澈???
天大的笑話……天大的笑話??!
他要向云澈,向世人……更要向神曦證明,云澈只配在他的手下掙扎、哭嚎、絕望,然后死!
對,要讓他嘗盡這個世上最殘忍的痛苦和絕望!
摧殘他的軀體,踏滅他的尊嚴(yán),殺盡這些他所有的黑暗羽翼與希望!
而若是這些不能讓云澈親眼看著,又怎能給予他最極致的絕望!
“好,”池嫵仸身上黑霧緩下,冷然道:“希望六個時辰之后,魔主大人歸來之時,你不要后悔?!?
說完,她轉(zhuǎn)過身去,抬步走離。
“魔后?!遍愄鞐n和焚道啟迅速向前,目光殷切……他們身后,所有北域玄者的目光都集中于魔后身上,心中波瀾無盡。
“你們守于此處,靜候魔主歸界!”池嫵仸的魔令傳下,結(jié)界之外的西域玄者亦聽得清清楚楚:“這六個時辰內(nèi),沒有本后的命令,誰都不許擅離擅動!”
“是!”眾皆領(lǐng)命。
六個時辰……魔后寥寥幾語,如不可思議的神跡一般,竟從龍皇手中輕而易舉……至少看似很輕易的爭取到了整整六個時辰!
他們太過清楚,這六個時辰對北域,對還在宙天神境的魔主意味著什么。
“你們也守在這里?!背貗硜β曇舻拖拢蜷愄鞐n和焚道啟道:“不要做任何多余的舉動,更不要亂。避免一切可能驚擾到對方的舉動……安然度過這六個時辰?!?
閻天梟和焚道啟同時默然點頭。
蒼釋天剛要開口,耳邊便已傳來池嫵仸的聲音:“蒼釋天,你果然沒讓本后失望?!?
“魔后還有何指示,請盡管吩咐。”蒼釋天腰肢彎下,語之間,竟帶著一絲諂媚:“本王既已自封魔主的狂犬,那也自當(dāng)為魔后的狂犬?!?
到了如今,他已是無比甘心的對池嫵仸聽計從。
池嫵仸看了一眼上空,滄瀾結(jié)界之上,那道宛若蒼穹斷裂的裂痕依舊橫亙其上,觸目驚心。
蒼釋天察觀色,領(lǐng)會其意,咧嘴道:“魔后高明!以三成力量的結(jié)界惑其心。如今又爭取到六個時辰,足以將結(jié)界的力量暗中從七成補(bǔ)充到十成,倒是便可……”
“不,”池嫵仸卻是否決:“保持結(jié)界不要有任何變化,你接下來要做的,就是控好剩下的七成力量,讓其處在……隨時可瞬間釋放的狀態(tài)。”
“?”蒼釋天面露疑惑。
“……”池嫵仸嘴唇微動,淡淡說了四個字。
霎時,蒼釋天雙眸精光爆射,口中低嚎:“魔后高明,魔后高明啊……哈哈哈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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