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……天意嗎?
夏元霸激動的又淚又笑,而他面前看似漠然的云澈,實則比他更為不堪,已激動、混亂的難以思考,難以語,腦中一片懵然。
他伸出手,碰觸在夏元霸的手臂上,真切感知著他如火山磐巖一般剛猛熾烈的生命氣息。
“你還……活著?!彼p輕的道。
“嘿,嘿嘿,當(dāng)然!”夏元霸伸拳,重重的錘了一下自己精鋼般的胸口:“雖然沖上神界和姐夫說的一樣危險,但我也不是吃素的。不但成功來到了這里,還找到了姐夫?!?
他顯然無法明白云澈的話意。
“倒是姐夫,”他目光上下掃動,嘿嘿笑道:“你這身打扮,又怪……又有點威風(fēng)?!?
“對了,剛才那兩個仗勢欺人的渣滓好像喊你魔主。你該不會真的是他們說的那個……誒?”
他說話時自然的轉(zhuǎn)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兩個七星界玄者居然已是無影無蹤,讓他頓時愣了一下。
云澈一直在極力的壓下心潮,調(diào)整著呼吸,直到此刻,他才總算稍稍平靜了那么一些。
抓緊夏元霸的手臂,云澈徐徐問道:“你四年前,就離開了藍(lán)極星?”
以藍(lán)極星毀滅時所遭受的力量,夏元霸絕無可能存活。
那么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,是夏元霸在那之前,就離開了藍(lán)極星。
畢竟,那時的夏元霸已在他帶去的生命神水下強(qiáng)行達(dá)成神元境一級,勉強(qiáng)有著遨游虛空,飛升神界的能力。
“???當(dāng)然不是?!毕脑哉艘幌拢R上搖頭,心中疑惑著云澈為什么會問出這么怪異的一句話:“我是四個月前出發(fā),就在前日,才到了這個叫七星界的地方,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見到了姐夫?!?
他滿心激動喜悅之余,有著很多話想問云澈。
比如,為什么他在七星界打聽“云澈”這個名字時,對方都是被嚇得惶惶而逃,如臨瘟疫。而今天遇到的兩個,更是直接和他干了起來。
“四個月前……”云澈搖頭:“不對,不可能。”
夏元霸抓抓頭,不好意思的道:“我也知道自己很慢,主要是中間遭遇了幾次空間亂流,之前登上的還都是死星,簡直和沒頭蒼蠅一樣。這個這個……我肯定是不能和姐夫相比的?!?
“不過,看到你安然無恙,我現(xiàn)在恨不能馬上掉頭回去,讓他們就此放心?!毕脑赃肿煨Φ馈?
云澈張了張口:“他……們……?”
“你一去這么多年毫無音訊,所有人都無比的擔(dān)心?!毕脑哉苏袂椋骸坝绕涫菬o心,她十八歲生辰那天崩潰痛哭了很久,十九歲生辰之后,就執(zhí)意要來神界尋你,我向她保證馬上就去神界,才好不容易攔下她?!?
“……”云澈腦中一片嗡鳴。
無心……十九歲生辰……
字字如轟魂天雷。
足足三息的懵然,那只抓在夏元霸手臂的手掌猛的收緊:“你說什么……什么無心……什么十九歲生辰……你在說什么……你說的無心是誰……哪個無心……哪個無心??!”
夏元霸痛的齜牙咧嘴,但更可怕的,是云澈此刻的神情。
眼睛瞪到了最大,夏元霸有些發(fā)慌的喊道:“無心當(dāng)然是你的女兒??!姐夫你怎么了?嘶啊——姐夫你……你好像不太對勁?!?
云澈猛的一咬舌尖,劇烈的血腥氣伴著刺痛很快蔓及整個口腔。
胸口起伏,他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……忽的,他放開了夏元霸,牙齒微咬,目光沉下:“騙我……你在騙我!”
“這里是南神域之南,你怎么可能在短短四個月,從東神域之外到這里來!其他的,也都是謊!”
當(dāng)年,他親眼看著藍(lán)極星被夏傾月一劍轟滅。毀滅后的星塵、無數(shù)生靈滅亡后彌散開的血腥氣息……全都不可能是假的。
還有一眾神帝、界王在側(cè)觀望。
他曾很多次在虛空遙望自己的母星,蔚藍(lán)而神秘,在一眾璀璨星辰中依舊綺麗奪目。它的光芒,它所在的空間,它在星域中的位置,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記錯。
他的女兒,怎么可能還活著。
“從東神域之外?”夏元霸本就瞪大的眼睛更加放大:“說起這個,我還正想問問姐夫你呢,你當(dāng)初和我說,離我們藍(lán)極星最近的神域是東神域,所以我出藍(lán)極星后,就一直向西,但很快我就發(fā)現(xiàn),方向根本是錯的,因為越是向西,氣息反而越是稀薄渾濁?!?
云澈:“……”
“之后我又改向北,才終于來到了這里。要不是剛開始錯了方位,我一定能快上許多。”
盯著夏元霸,云澈的眼神逐漸陰沉:“向北?你是說,藍(lán)極星,是在南神域的南方?”
“當(dāng)然啊?!毕脑渣c頭:“我途中最怕的就是方向混亂,所以一路打下魂記?!?
他手指南方:“我們的藍(lán)極星的位置,差不多剛好就在這個七星界的正南方向,大方向是這片南神域的南方……呃,難道我說錯了嗎?”
他話音剛落,忽然全身一顫。
因為一股陰寒的殺機(jī)籠罩在了他的身上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