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贊許,激動的眾界王險些跪下。
一場災難,讓全北神域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此處,作為偏僻星域的星界,他們從未被如此關(guān)注過。
玄舟之上,夜璃和妖蝶親自詢問著一個個的幸虧者,但這些人大都驚魂未定,難辨其,而那些清醒者,也都是搖頭,根本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這時,一個喊聲遙遙傳來:“兼程界王醒了!”
一個衣衫盡碎,面色蒼白的中年人被攙扶過來,他遍體染血,氣息微弱,傷勢一眼可見的嚴重。
他所在的位置,處于災厄的正中心,周圍萬靈皆滅,唯有他依靠強大的神君之軀活了下來,但亦氣若游絲。
“此人名為夜兼程,”為首界王向夜璃和妖蝶介紹道:“為被毀朧韜界的界王。”
被攙扶過來的夜兼程嘴唇發(fā)顫,極度的虛弱之中也慌亂的想要行禮。夜璃手掌一抬,止住他的動作,一層浩瀚而溫和的玄氣覆于他的身上:“不必多禮,告訴我,災厄發(fā)生時,你有沒有看到什么。”
魔女夜璃的話,狠狠刺動了夜兼程渾濁的意識,昏迷前所看到的可怕畫面讓他的瞳孔驚恐的放大:
“鼎……是一口鼎……很大的鼎!”他吼叫出聲,字字驚恐。
“鼎?”周圍眾人面面相覷。
“說清楚,是什么樣的鼎?”夜璃靠近一分,凝聲道。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?!币辜娉袒靵y搖頭:“白色的鼎……我從來沒有見過……很大……忽然就落下了下來……”
“啊!”
在夜兼程語無倫次間,一聲驚吟從下方傳來。
發(fā)出聲音的,是一個瘦小干枯的男子,神靈境的氣息,有些畏懼的縮于人群后方。
為首界王大怒,斥道:“混賬東西,竟敢打擾魔女大人問話,拖出去!”
“等等!”妖蝶卻是出聲,她看向那個瘦弱男子,沉眉道:“你剛才忽然失聲,莫非是想到,或者察覺到了什么?”
“不,不。”面對魔女之目,瘦小男子連忙搖頭,呈現(xiàn)出本能的恐懼、瑟縮。
“魔女大人問話,還不老實回答?!睘槭捉缤跖溃骸叭粲须[瞞,引魔女大人生怒,整個北神域都必不容你。”
瘦小男子臉色瞬間煞白,身體搖搖欲墜。
“不必緊張?!毖曇舴啪彛骸澳闳舢斦姘l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如實說出,劫魂界必記你功勞。”
魔女的輕緩之終于讓瘦小男子臉色緩和了幾分,他喉嚨“咕嘟”一聲,終于鼓起勇氣道:“兼程界王所說的白色的大鼎……我昨夜,剛好見過。”
眾人俱是一驚。妖蝶向前一步,道:“那是一口什么樣的鼎?在哪里見到,全部如實說出?!?
瘦小男子沒有說話,畏畏縮縮的伸出手來,手中,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玄影石。
他玄氣一吐,頓時,一幕影像投射在眾人面前。
影像的上空,是一團正在閃耀的白芒,白芒之中,清晰可見是一口方鼎。
這幕影像明顯是隔著很遠所刻印,但方鼎的形狀輪廓依舊清晰可見,可想而知它的“真身”何其之巨。
而影像的左下方,那一片尚存的星界之影清晰可見!
而眾人目光剛剛看清影像的那一刻,本氣息微弱的夜兼程忽然如瘋了一般怪叫出聲:“是它!是它……就是那口鼎!是那口鼎?。?!”
受到的刺激和傷勢實在太大,夜兼程激動之下,雙目翻白,再一次昏了過去。
眾界王看向兩魔女,剛要表達自己從未見過這口鼎,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兩魔女的臉上都出現(xiàn)了深深的驚容。
他們屏住呼吸,不敢發(fā)出一。
“這是……”妖蝶在震驚中呢喃出聲:“寰虛鼎?不,不可能!”
她喊出,又馬上否認。
“你沒有看錯,”夜璃沉聲道:“那正是東神域宙天神界的神遺之器,擁有強大空間神力的寰虛鼎!”
“東神域宙天神界”幾個字將在場眾人全部震懵了過去。
夜璃轉(zhuǎn)身,面向那個瘦小男子:“你是何人,為何會刻下這幕影像?”
瘦小男子似乎被嚇傻了,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道:“鄙……鄙人薄西山,出身南墟界,昨……昨夜游歷此處,偶見異樣白芒,便順手刻印下來,沒……沒曾想忽然一股可怕的風暴沖來,當場昏迷。醒……醒來時,已被諸位界王強留……呃不不,是收留,收留。”
夜璃手指一點,薄西山手中的玄影石已落入她的掌中,命令道:“事關(guān)重大,你需立刻隨我回劫魂界為證!”
“啊?”薄西山愣住,然后顫聲道:“是,是。”
“將夜兼程,亦送往劫魂界?!币沽Ю^續(xù)道。
“還有,”她目光掃動,聲音忽然冷下:“此事事關(guān)東神域,背后之事過于重大,絕非你們所能想象。在一切理清之前,今日你們所聞所見……不得泄露半分!”
眾界王連連點頭,冷汗直流。
夜璃和妖蝶沒有再繼續(xù)停留,昏迷中的夜兼程和顫抖中的薄西山被隨之帶走……
只是,離開眾人的目光之時,薄西山眸中的怯色忽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抹幽暗的詭光。
雖然,夜璃和妖蝶以魔女之姿下了封口令。
但,她們離開后還不到一個時辰,“摧滅三星界的為東神域宙天神界的寰虛鼎”的傳聞便如風暴一般席卷向北神域的每一個角落,震蕩著北神域的每一寸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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