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,我能讓劫天魔帝,和宙天神帝接受你的存在,你就跟我離開這里,然后用你的力量保護(hù)我?!?
“……”茉莉唇瓣微張。
“如果我暫時失敗了,我不會逼你和我離開這里,直到我成功,或者有其他轉(zhuǎn)機(jī)的那一天,好不好?”
茉莉回眸,對上了云澈的眼睛,她的語,邪嬰的語,竟都沒有讓他的目光中出現(xiàn)任何的失望、焦躁或灰暗,反而是一片的溫暖與平和,以及,在默然告訴著她永遠(yuǎn)不可能放開她的堅決。
這些年冷寂、灰暗的心靈在他的目光之中,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化與紊亂。心中明明有著太多的顧忌,但在此刻,卻無法想起,更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力氣。
“好……”她看著云澈眼瞳中自己的倒影,輕輕的點(diǎn)頭:“如果,你真的可以做到……我會和你離開這里,以后,你去哪里,我就去哪里?!?
她絲毫沒有提及星神界,因?yàn)槟抢?,已不配她有半點(diǎn)的留戀和感傷。
“這可是你親口說的,”云澈的五指不自覺的收緊:“紅兒、禾菱都可以作證,你現(xiàn)在都反悔都來不及了!”
茉莉:“禾菱?啊……”
茉莉一聲下意識的驚呼,已被云澈猛的一拉,再次跌入他的懷中,被他牢牢抱緊。
她被星神界所背棄獻(xiàn)祭,被舉世所不容……也好,這樣,這就可以屬于他,也永遠(yuǎn)只屬于他的茉莉……
她的眼眸悄然閉合,靜靜依伏在他的懷中,就連身周萬靈皆懼的邪嬰魔氣都無聲而散。
梵帝神界。
“主人,小姐隨云澈去了太初神境,已經(jīng)數(shù)日都沒有出來?!?
古燭佝僂著腰站在千葉梵天身后,發(fā)出著沉悶嘶啞的聲音。
“是么。”千葉梵天隨口回應(yīng),似乎并不關(guān)心。
剛中了暗算,盡失顏面,還逼得千葉影兒被種下奴印,換做任何人,都該是暴跳憤怒到極點(diǎn),但,千葉梵天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平靜和緩,仿佛只是發(fā)生了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。
“這幾日,小姐被云澈種下奴印的事,已是在各大星界傳開,連西、南兩神域都幾乎傳的人人盡知?!惫艩T聲音晦澀,但目光卻格外復(fù)雜:“就連有宙天神帝為證之事,都完整傳開,哎。”
“哼,這不是理所當(dāng)然之事么?!鼻~梵天淡淡冷哼:“夏傾月若不將此事推波助瀾,本王反而會覺得奇怪!”
呵……神姿凌世,無人能近的梵帝神女竟成為云澈之奴!多么大的諷刺,多么驚天動地的笑話!
恨極千葉影兒的夏傾月,處心積慮將千葉影兒逼到此境,怎么可能不將她盡情折辱,讓全世看她的笑話!
“主人所中之毒已完全凈化,其他八梵王也都確信全部無恙。如此,已無后患。”古燭道。
“哦?”千葉梵天稍稍側(cè)眸。
“已經(jīng)可以為小姐解開奴印了?!惫艩T徐徐說道:“小姐在修成‘梵魂求死印’時,梵魂便與真魂融合,她被施加的奴印,會同時種于梵魂和真魂之上。以梵魂鈴強(qiáng)行收回小姐的梵魂,奴印會失根自潰?!?
“真魂與梵魂完美相融,目前唯有主人和小姐修成,當(dāng)世無人理解,包括月神帝和宙天神帝。且關(guān)于此的記憶,老奴也已為小姐‘囚禁’。”
“雖然此舉會讓小姐的梵神神力盡廢,但,以小姐的天賦悟性,再次繼承,要完全恢復(fù),也不過是時間問題?!?
“不必著急?!鼻~梵天卻是淡淡而笑。
“……遲上一天,便是多一天之辱。”古燭輕語。
“刻印逆世天書的石板,影兒是否交給了你?”千葉梵天問道。
古燭道:“如此重要之物,老奴豈有染手的資格。”
“呵呵,”千葉梵天笑了一笑,目光閃過一瞬的詭光:“這的確是場恥辱,但又何嘗不是機(jī)遇呢?!?
“……小姐果然是想通過云澈,解讀逆世天書嗎?”古燭晦澀的語中似乎帶著嘆息。
“逆世天書在影兒手中,永遠(yuǎn)不可能有參透的一天,這一點(diǎn),她早已心知肚明?!鼻~梵天道:“而現(xiàn)在,唯一一個能解讀逆世天書的人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,那就是劫天魔帝?!?
“云澈從影兒身上得到逆世天書,知曉它是遠(yuǎn)古始祖神決后,他一定會去找劫天魔帝的。因?yàn)檫@個世界上,沒有人能抵擋始祖神決的誘惑……連創(chuàng)世神都不能,何況云澈。”
“若一切順利,云澈面對絕對忠誠,不需要有任何設(shè)防的影兒……呵呵,影兒說不定會有所收獲,哪怕只有絲縷,也是唯一的機(jī)會啊?!?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必多?!惫艩T還想說什么,便已是千葉梵天打斷:“該什么時候解開她的奴印,本王心中有數(shù),你無須再提?!?
“……”古燭頭顱垂下,不再語,只是一雙老目變得格外渾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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