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都不重要了?!痹瞥豪^云無心的小手:“心兒,你雪児姨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,讓她當(dāng)你的師父好不好?這樣等你長大后,就可以更好的保護(hù)我和你娘了。”
“最厲害的人?”云無心眨了眨眼睛。
“雪児,你讓心兒看一看她將來的師父有多厲害?!痹瞥盒Σ[瞇的道。
鳳雪児嫣然淺笑,雪手抬起,向上空輕輕一點。
啾——————
無際的天空頓時響起一聲嘹亮無比的鳳鳴,霎時間,整個蒼風(fēng)皇城,乃至大半個蒼風(fēng)國的天空都變得赤紅一片,如鋪滿晚霞。
而赤紅色的蒼穹之上,一只巨大的鳳凰緩緩張開它的雙翼,向世間灑下無盡的鳳凰靈壓。
那一刻,整個蒼風(fēng)國都幾乎陷入了完全的靜寂,除了鳳鳴,再無其他。無數(shù)玄者雙膝跪地,全身戰(zhàn)栗,如見神靈。
神玄境……雖然只是神元境,但在這個位面,就是真正的神靈!
“哇啊——”云無心的小口張成大大“〇”型,這無疑是她這輩子見到的最絢爛,最神奇,最不可思議的畫面,對她幼小心靈造成著太過強(qiáng)烈的沖擊。
看著她的反應(yīng),鳳雪児玉手收回,頓時,鳳影與漫天紅霞同時消逝,如收回了一個綺麗而虛幻的夢境。
云無心一個小跳步來到鳳雪児身前,鉆石的星眸依然在閃閃發(fā)亮:“雪児姨姨,我我我以后也可以這樣嗎?”
鳳雪児微笑:“當(dāng)然。你才十一歲,就已經(jīng)是王玄境,比你爹爹當(dāng)年還要了不起,只要你努力學(xué),用不了多久,一定可以做到?!?
“我要學(xué)我要學(xué)!”云無心興奮的連續(xù)好幾個蹦跳:“雪児姨教我,我一定會好好學(xué),然后給娘親看。”
邪神神息、鳳凰血脈、龍神血脈……云無心雖還是一個未長成的女孩,但她的血脈之中,卻潛藏著與對玄力與生俱來的渴望。而且這種渴望會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(qiáng)烈。
沒有資源,沒有機(jī)遇,沒有適合她的玄功,就連玄脈都沒完全成型,楚月嬋給予的,也只是最基本的指引,她卻能在十一歲時,便已達(dá)王玄境九級,距離成就霸皇都已不遠(yuǎn)。
如今,她將擁有天玄大陸和幻妖界最頂級的資源,最頂級的環(huán)境,更有鳳雪児為師,且修煉最適合她的鳳凰頌世典,她將來的成長……就算云澈,都不敢預(yù)測。
“姐……姐夫!姐夫??!”
傳送玄陣玄光閃過,人影還未完全顯現(xiàn)出來,一個急切的聲音便已傳來。
云澈一轉(zhuǎn)身,夏元霸那小山一般的身軀已朝他直撲過來,太過激動之下,他的玄氣都輕微失控,每一步都震蕩的半個皇宮隱隱發(fā)顫。
云澈大驚,慌不跌的后退:“元……停停停停停停?!#?!”
鳳雪児迅速抬手,一個玄氣屏障瞬時出現(xiàn)在了夏元霸身前。
“咣”的一聲,夏元霸一頭撞在了屏障之上,遠(yuǎn)遠(yuǎn)的彈了回去,他“嗖”的站直,一臉懵逼。
云澈滿頭冒汗,指著夏元霸一通大吼:“元霸!你都當(dāng)了這么多年皇極圣域的圣帝了,能不能穩(wěn)重點!”
以云澈現(xiàn)在這小身板,被夏元霸這么撲一下,鐵定當(dāng)場稀碎。
夏元霸被吼的一愣一愣,看著云澈身邊那一個個身份嚇?biāo)廊说呐?,他似乎有些懂了:“我是不是打擾姐夫……的團(tuán)聚了?”
“這個不是重點!”云澈大步走向他:“第一,我現(xiàn)在沒有了玄力,你稍微用點力我可就掛了,第二……你這樣容易嚇到我女兒??!”
說完,他大笑一聲,上前重重抱住徹底懵逼中的夏元霸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云端之上,沐玄音默默的看著云澈,目光沒有片刻的移開。
本是“閉關(guān)”中的她,終于還是向沐冰云問詢了藍(lán)極星的所在,她想要找到云澈的家人,告知他已死的消息,然后,給他們留下益于他們一生的天池玉丹。
但,還沒等她找到他的家人,卻看到了他……
本已經(jīng)死去,卻活生生出現(xiàn)在她視線中的云澈。
他沒有了玄力,樣貌也衰去了很多,但,那就是云澈,她第一眼便已確定。
她想要沖下,現(xiàn)身在他面前……但,看著他身邊簇?fù)碇呐?,看著他大笑緊擁的朋友,感受著她們的氣息和牢牢系在他身上的心意……
她終是退卻。
她從未見過云澈如此輕松開懷的樣子。
在吟雪界,他為了能參加玄神大會,拼了命的修煉,在吟雪界外,他的身上永遠(yuǎn)伴隨著危險與重壓……到了最后,他甚至被東神域最可怕的人盯上,被迫逃往了西神域……
在西神域,龍后神曦的領(lǐng)地之中,更不知他過得如何。
可以說,他在神界的每一天,都處在深深的窒息之中。
而這里,是他的家,是他出身的地方,雖然失去了玄力,但這一切的危機(jī)與重壓,也全部沒有了,不用再擔(dān)心忐忑,不用再冒危搏命,不用再四處逃亡,九死一生。
這個世界最強(qiáng)大的氣息都在他的身邊,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,傷害到他。
他身邊的女子,每一個都有些傾世之容……這對男兒而,無疑是完美的人生。
“也好……”她一聲輕念,身影定格在了空中,與他相見的念想,如被輕云帶走,消散于心間。
只是不知為何,她的視線逐漸模糊,心口像是壓著什么,許久都無法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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