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?!毕膬A月輕聲道:“所以……若我敗了,或死了,五十年后,便勞煩沐前輩將他從輪回禁地接出,并勸他留在龍神界?!?
“哦對了,”夏傾月接著道:“我和他已斬斷情系,已非夫妻,也再無任何關系,我今后所做一切,是順是逆,是福是禍,是正是邪,是生是死,皆與他無關。我亦向前輩保證,我將來的‘不擇手段’,絕不包含沐前輩和吟雪界。”
“若將來,我有幸能創(chuàng)造出足夠的時機,勞煩沐前輩送他回他想回的世界,他始終不屬于這里。而我……已是永遠回不去了?!?
向沐玄音重重一禮,夏傾月轉身離開,邁著緩慢的腳步,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。
她的腳步很沉重,似負著萬鈞枷鎖,又似在決絕的走向無盡深淵。
沐玄音靜立在那里,冰眉緊蹙,心中泛動著驚濤駭浪。
當日月神界婚典,她匿影于上空,也曾遠遠看到夏傾月。那時,她眼中的夏傾月雙眸清冷無神,似乎有著無盡的迷茫……甚至空洞,就像是沉浸在夢中一直沒有醒來。
但今日的夏傾月,和她那日所看到的,卻判若兩人。
在持續(xù)的劇烈沖擊下,的確有可能有一個人的心境在短時間內轉變甚至蛻變……但若夏傾月是蛻變的話,也實在太過顛覆。
而且那種微妙的靈魂壓迫感,絕不是“蛻變”所能帶來的。
“她是認真的?”沐玄音一聲低念。她驚訝于自己的反應……因為夏傾月的那些話,從一個玄力只有神靈境,年齡不足半個甲子的女子口中說出,本該是無比的荒誕可笑。
這里是月神界,極度危險之地,沐玄音無法久留,她的身影和氣息再次消失在空氣之中,沒有留下絲毫到來過的痕跡。
離開月神界,立于浩瀚的虛空之中,沐玄音現(xiàn)出身影,靜靜的看著西方。許久,她輕輕一嘆:“澈兒,今日之果……你可曾有后悔來到神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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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神域,龍神界,輪回禁地。
云澈端坐在地,雙目閉合,身上金紋閃動。神曦靜立在他的身前,依舊白芒環(huán)繞,仙姿朦朧,隨著她玉指的點下,一抹白芒在云澈的身上緩緩浮動,直至完全覆入他的體內。
隨著白芒的融入,他身上的金色紋路也隨之消失。
云澈起身,剛要下意識的行晚輩禮,又馬上反應過來她并不喜禮數,重新站直,感激道:“謝神曦前輩?!?
“不必。”淡淡柔柔的兩個字,神曦轉過身去。
她每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靜修,云澈能看到她的時候,唯有為他壓制求死印那短短的時間。而這一次,她并沒有馬上離開,而是輕語道:“你的心一直很亂,這對祛除你的求死印并無善處。”
“是……晚輩會盡力調整?!痹瞥旱?,心中長長一嘆。
五十年……五十年?。?!
我能安心個屁?。?
距離云澈當初答應小妖后她們最晚歸去時間,還只剩不到兩年的時間!
而且,被千葉影兒給盯上,以她的可怕,只要她不死,五十年后離開這里,也依然不可能回去。
這里,可以說是整個神界最純凈,最安全,最靜謐的地方,但云澈每每心念至此,都根本無法靜心。
這些天,神曦一直都能感覺到云澈心緒從未安定過的心緒。她忽然說道:“你若想更快的祛除你身上的求死印,也并非沒有方法。”
云澈一怔:“什么方法?”
“這個方法,要在將求死印壓制一定程度方可實現(xiàn),現(xiàn)在并非時機?!鄙耜厝崧暤溃骸按龝r機到了,我自會告訴你?!?
這對云澈而,無疑是個大好的消息,他連忙道:“若能如此便太好了,謝神曦前輩。”
“……去安慰一下菱兒吧,她受到的打擊太大,也唯有你才能‘拯救’她?!?
神曦腳步踏前,仙影如幽霧般緩緩淡化消失。
她的話讓云澈愣了一愣……拯救?
為什么她要說“拯救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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