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沐冰云來到庭院時,看到云澈靜立于池邊,一身厚重晨露,顯然一夜未眠。
云澈轉(zhuǎn)過身來,目視沐冰云,從他的眸光之中,沐冰云察覺到了什么。但,他卻并沒有將目光撇開,一如昨日般平和……而且,反而多了一絲堅定。
“冰云宮主,我向你保證,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師尊的事。”云澈有些突然的道。
沐冰云怔了一怔,眼神無比復(fù)雜,她輕輕的道:“你不需要向我保證什么……封神之戰(zhàn)快開始了,我們走吧?!?
今日的封神之戰(zhàn),將是十六強之間的角逐,毫無疑問會比之前激烈精彩的多。
沐冰云帶起云澈,一同飛往封神臺,速度并不快,一路皆無語。因沐玄音之事,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可避免的變得微妙,尤其沐冰云,她面對云澈時的心境,已注定再無法回到從前。
她無法接受,也無法理解沐玄音所作所為。
兩年前沐玄音的原諒,她勉強還可以接受,畢竟,云澈的初衷是為了救她。但這一次……究竟是為什么!?
“云兄弟……冰云前輩!”
后方,在這時傳來火破云的聲音。沐冰云的身形一頓,雪手一推,將拂在云澈身上的力量收回:“記得不要遲到?!?
說完,她雪影一晃,已在數(shù)里之外。
云澈:“……”
火破云孤身一人,很快來到云澈身邊。云澈轉(zhuǎn)身微笑道:“破云兄,怎么只有你一個人,你師尊他們呢?”
火破云解釋道:“昨夜師尊和炎宗主合力為我結(jié)下了‘靈火界’,讓我以時輪珠在其中修煉?,F(xiàn)在他們正在收回‘靈火界’,而我的比賽在第一場,擔(dān)心遲到,所以便讓我先來了,他們隨后應(yīng)該很快就到?!?
“原來如此。”云澈點頭:“破云兄,你今天的對手是君惜淚,你有幾分把握?”
“這個……”火破云苦笑一聲:“老實說,真的毫無把握。不過,雖然我沒信心勝她,但她想要贏過我,也沒那么容易?!?
感覺到火破云并沒有被君惜淚的盛名嚇到,反而斗志昂揚,云澈也放下心來,笑著道:“那是當(dāng)然?!?
“話說……云兄弟,”火破云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,猶豫著問道:“冰云前輩……為什么忽然丟下你走了?”
“……這不很正常嗎?”云澈道。
“不是?!被鹌圃茀s是搖頭:“要是別的前輩,我一定不會覺得什么,但是,冰云前輩對待云兄弟……怎么說呢,根本不像是對待后輩弟子,一直都溫柔的像是母親,或是姐姐那樣,至少我看到的是這樣,還一直都好羨慕。所以,剛才……才會覺得奇怪?!?
“……”云澈微怔,不自然的側(cè)過臉去,躲閃著目光,輕吐一口氣:“因為她是女人啊。”
火破云:“???”
這時,一道凜然異常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掠過,就如一把利劍,驟然劃過他們的靈魂。
云澈和火破云同時閃電般的回首,東方不遠處,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了一個少女,她一身勝雪白衣,絕色無雙,后背負著一把青銅古劍,整個人如同從古老畫卷中走出的神女,一雙明眸本是極美,卻透射著足以刺魂錐魄的寒光。
劍君傳人——君惜淚!
剎那的目光碰觸,卻是如劍鋒在喉。而下一瞬,君惜淚卻是轉(zhuǎn)過目光,再不看他們一眼,白衣飄動間,已是瞬間遠去。
“好……好厲害的氣息?!被鹌圃浦刂氐奈艘豢跉猓骸斑@難道就是師尊昨夜所說的無形劍意?”
云澈皺了皺眉頭,剛才君惜淚那明顯帶著恨意的目光與氣息,讓他內(nèi)心忽然沉重了數(shù)分。雖然君惜淚每次見到他時都是如此,但這次情形不同。
“破云兄,”云澈無比認真的道:“過會兒和君惜淚交手的時候,你要千萬小心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火破云重重點頭。
“不,我的意思是,你要小心她對你下狠手?!?
“???”火破云一愣,不解道:“為什么?”
“你難道忘了,之前在吟雪界時,她被我?guī)熥鸨破认蛭夜虻刭r罪,作為被世人矚目的劍君傳人,這必定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。在宙天界,她每次見到我,都恨不能用目光將我千刀萬剮,只是她沒機會能對我下手。但,她知道你和我的交情,很有可能會泄憤到你的身上。”
云澈說的頗為凝重,火破云動了動眉頭,猶豫道:“這……應(yīng)該不會吧?君惜淚可是劍君傳人,名氣極大的東域四神子之子,不至于做這種毫無風(fēng)度的事吧?”
“她是劍君傳人沒錯,但她也是個女人啊!女人有多記仇……呼,看來你應(yīng)該沒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?!?
“呃……謝云兄弟提醒,我會小心的?!被鹌圃浦坏命c頭。雖然有著不以為然,但出于對云澈的信任,他并沒有完全無視他的勸告,很慎重的記在心里。
來到封神臺區(qū)域,云澈剛一到來,便吸引了無數(shù)的注目,就連各大神帝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了不短的時間。
初至神界時,他只為見到茉莉,因為本打算低調(diào)到塵埃里,卻是很快驚動整個冰凰神宗,還成為了宗主親傳弟子,短短幾年時間,在沐玄音的獨寵之下,在吟雪界幾乎是一人之下眾生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