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澈思緒怔亂間,妖媚女子慵雅的從冰椅上起身,裙擺飄落,掩下了那雙似是蒼天用盡畢生精力雕琢的腳踝,一雙勾魂美眸就這么看著云澈,步履緩慢的向他走來。
離的近了,云澈這才注意到,她的雪衣上還紋著一只傲然展翼的冰凰。
云澈的喉結(jié),在這時傳來一聲“骨碌”的滑動。
聲音本是很輕,但在這靜寂的冰凰宮,絕對是無與倫比的響亮。云澈頓時被自己的這個聲音驚醒,饒是他臉皮厚如城墻,也幾乎想要馬上轉(zhuǎn)身,掩面狂逃。
“云澈?!毖呐訁s似沒有聽到,她站到云澈身前,眸光氤氳,粉唇輕啟,喊出了云澈的名字。
她的聲音酥媚入骨,如此簡短,且是云澈這輩子最熟悉的兩個字,卻是讓云澈全身骨頭都隨之一軟,他暗吸一口氣,目光游離間都不敢再看已經(jīng)近在咫尺的妖女,強行鎮(zhèn)定道:“大……”
一個“大”字出口,云澈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頭,艱難的道:“師姐……好?!?
“大~~師姐?”女子的月眉輕彎,嘴角稍稍上翹,微小的神情變動,卻是讓她本就勾魂攝魄的玉顏媚意橫生,她螓首靠近,一股比云澈一生所聞過的所有花香還要馥郁的香氣輕輕拂過:“你剛才是不是想喊……大胸師姐呢?”
聲音慵懶而婉轉(zhuǎn),云澈嘴巴微張,身體酥軟,心神搖拽,靈魂都仿佛要脫體而出,大腦一陣前所未有的空白。
他有龍神之魂在身,經(jīng)歷過幽冥婆羅花攝魂之力的殘酷磨練,無論多大的強大的敵人,都從未讓他失魂到如此程度。
而眼前的妖女,她的身上毫無玄力氣息,亦毫無壓迫性的氣勢,更沒有精神力的侵蝕或壓制。卻在顰笑語間,讓他心魂潰敗至如此地步。
云澈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次懵了多久,在他終于斂回心神時,只得強行開口來化解尷尬和前所未有的失態(tài):“不知……大胸師姐……啊噗!”
云澈一巴掌扇到自己嘴巴上,然后扭曲著面孔用更大的聲音快速道:“不知師姐如何稱呼?”
妖女媚目流轉(zhuǎn),似笑非笑,微動的眸光似乎在驚訝著云澈居然這么快回神:“很早就聽聞冰凰三十六宮新來的男弟子膽子大的很,來冰凰界的第一天就觸怒了沐鳳姝,前幾日呢,又去招惹了冰凰第一宮的首席弟子。今天初見真人,卻敢出輕薄,果然是好大的膽子唷?!?
“~!#¥%……”想起先前的反應(yīng),云澈無比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他再次定神,盡可能讓自己的神態(tài)語態(tài)自然一些,厚著臉皮道:“我膽子雖然還算大,但絕對不敢輕薄師姐。主要是師姐長得太好看,一時看得發(fā)呆,所以有些失口,還請師姐贖罪。而且,我相信師姐一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?!?
廢話!連我都失態(tài)成這個模樣……其他男人還指不定什么德性。她肯定見怪不怪了……嘶!世上居然有這么勾人的妖女,不知道她有沒有男人了……
“哦?這么說,反倒是我的錯嘍?”妖女似無意的輕咬了一下唇瓣。
云澈心中瞬間漣漪迭起,口中匆忙道:“不不,怎么可能是大胸師姐……嘶!”這次,云澈恨不能掏出把刀捅自己一下:“絕絕絕對不是師姐的錯??龋熃氵@次到訪,可是為我和小藍師姐送芙韻寒露的嗎?”
妖女伸出兩根白瑩的晃眼的玉指,將兩枚小巧的玉瓶輕輕一推,微風拂過,兩個玉瓶已落在了云澈的手上:“既是來送這寒露,也是為了來看一個人?!?
“那個……宮主她這幾日不在這里?!痹瞥盒⌒牡陌延衿渴掌?。
“既如此,我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。”妖女美眸轉(zhuǎn)過,幽幽軟語:“這兩滴寒露,你和小藍還是早飲為好。”
聽她語下之意,似是要就此離開,云澈心中涌起一種無法嚴明的復雜情緒,連忙出口道:“師姐,雖然是第一次見面,但你知道我的名字,我卻不知道師姐的名諱……不知師姐可否告知?”
眼前女子之美,之媚,或許世間男子無人可抗拒,若誰的腰桿能為之纏住,恐怕?lián)Q得三世沉淪也心甘情愿——云澈的腦中忽然生出這樣的念想,而且格外清晰和強烈。
妖女沒有回絕,軟語輕輕:“沐玄音,聽過這個名字嗎?”
云澈三個月都窩在冰凰宮,全宗上下叫的上名字的一個巴掌數(shù)得過來,當然不可能聽過。但身為情場老油條,他又豈會說不知道,馬上面露驚喜:“原來你就是玄音師姐!雖然我到來宗中的時間尚短,但玄音師姐的名字早就已經(jīng)如雷貫耳,沒想到這么快就親身見到玄音師姐,還有幸勞玄音師姐親自為我……和小藍師姐送芙韻寒露?!?
“哦……”沐玄音唇溢芬芳,美眸輕瞇,狹長的眼縫中流轉(zhuǎn)著瀲滟到不可思議的媚光:“你,真的聽過這個名字?”
“……”云澈被她看的心中一突一跳……難道這只是個假名字?
云澈迅速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:“當然,因為這是玄音師姐親口告訴我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