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旁,剛給她披上了毛毯的玄宸怔住了,“棠棠,不小心弄醒你了嗎?”
姜遇棠的大腦混沌,還處在那一幕的沖擊當(dāng)中,對著玄宸的視線,不禁問道,“我這是睡著了?”
玄宸輕嗯了一聲,“孤方才去談?wù)摿讼抡拢换貋?,就見你這兒睡了過去,還困不困,要不然去里面睡?”
姜遇棠還哪里有困意,搖了搖頭。
她有些頭疼,不知道方才所做的,究竟是夢,還是真實(shí)發(fā)生過的……
“怎么了?做噩夢了?”玄宸凝視著,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
姜遇棠的眼底無比復(fù)雜,沒有否認(rèn),嗯了一聲。
“我先回去了?!?
玄宸沒有拒絕。
姜遇棠起身,出了東宮,外頭的陽光溫暖,她的身上卻冰冰涼涼的,似是還感受到夢中主屋內(nèi)的溫度。
可是,在她生前,謝翊和明明就是個非??蓯?,對她無比冷漠的混蛋,怎么可能會被困在自己的死中走不出來呢?
春桃跟在姜遇棠的后面,看著她神色恍惚的樣子,擔(dān)憂地問道,“公主,要不然回去之后,奴婢給你熬一副安神湯喝?”
流云也遞來了不放心的目光。
姜遇棠正欲回答,就在不遠(yuǎn)處的宮道上,看到了夢中的人,也就是謝翊和。
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邁開了腳步,疾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。
銀杏葉在空中凋零落下,看到朝著自己走來的姜遇棠,謝翊和都怔仲了下,深邃的桃花眼映著的是她的面容。
她這是怎么了?
“出什么事了,別著急,慢慢說于我聽。”
四目相對,他習(xí)慣性地安撫問道。
彼時的謝翊和,還頂著的是溫既白的面容,兩道視線在深冬的空氣下交匯,姜遇棠的問題很多,一時之間,不知道從何處開始。
想到那夢境中的記憶,她的心內(nèi)煩躁,打量著謝翊和問,“你這是要去哪里?”
謝翊和覺得姜遇棠很是古怪,回想今日所發(fā)生種種,全都是利于他們兄妹的,并無再出現(xiàn)什么其他的意外。
他的狹眸存疑,不動聲色捕捉著姜遇棠的所有情緒,如實(shí)道,“馬上就是冬至了,我出去給祖母燒點(diǎn)紙錢。”
謝翊和,從未有忘記謝老太君。
但,不管是哪里的皇宮,給死人燒錢都是忌諱,是觸犯宮規(guī)的,一旦被發(fā)現(xiàn),少不得麻煩。
故而,他打算出宮去辦。
姜遇棠一頓,垂著眼瞼說,“我也和你一起吧?!?
謝翊和沒有拒絕,和她一同邁開了腳步,敏銳的發(fā)現(xiàn),姜遇棠的情緒很是低迷,但她的身邊,并沒有發(fā)生讓姜遇棠不痛快的事。
“是不是還沒有醒酒,身子不舒服?要是不舒服,那就別去了,回碧玉閣去歇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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