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宏深的臉色堪稱低沉,眉頭皺得很緊:“云韻,坐下。”
甘曼凝起身,趕緊拉過徐云韻的手,聲音輕柔中夾雜著些許焦急:“云韻,說這些做什么,先吃飯先吃飯。”
徐云韻甩開甘曼凝的手,擰眉:“我不明白,你們不是很愛夏夏嗎?為什么還要讓她和霍祁結(jié)婚?”
啪!
徐宏深的手掌重重拍打在桌面上,近乎是低吼出聲:“徐云韻!”
徐云韻心尖一緊,卻仍是緊緊地看著徐宏深,毫不退讓。
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徐云韻,壓著聲音說:“不然你以為呢?我和你嫂子也是這樣結(jié)婚的,這樣出身的孩子,就應(yīng)該做好聯(lián)姻的準備,你自己成天在國外畫畫、辦畫廊,那是因為有我在這里給你撐著,否則,你也是要結(jié)婚的?!?
“一個易渺有什么要緊的,哪個男人沒有點過去?你是不是以為夏夏不知道這件事情?她知道,是她自己說要和霍祁結(jié)婚,你以為是我和你嫂子強迫她的?”
徐云韻擰眉:“什么?夏夏和我說,她不知道?!?
甘曼凝嘆口氣,拉著徐云韻坐下來:“云韻,你聽我說,霍祁和夏夏結(jié)婚這件事,當初也不是我和你哥的主意,是夏夏自己來告訴我們要和霍祁結(jié)婚,讓我們?nèi)ズ突羝罡改刚f一說的?!?
“關(guān)于易渺的事情,夏夏也是知道的?!?
徐云韻擰眉:“是這樣嗎?”
甘曼凝拍拍她的手背,溫聲道:“是,我知道你擔心夏夏,但是你也得尊重夏夏的意見,你難道看不出來夏夏有多喜歡霍祁嗎?”
徐云韻徹底沒法說話了。
她明明記得,她問過夏夏知不知道霍祁和易渺的關(guān)系,夏夏說的是不知道,露出的表情是很難過很難過的表情,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欺騙著和霍祁訂婚的可憐姑娘。
她看著徐宏深,又看看甘曼凝,眼神漸漸凝固。
在這種事情上,徐宏深和甘曼凝沒必要騙她。
所以,是夏夏在騙她?
徐云韻低聲說:“我知道了?!?
剩下的晚餐,徐云韻食之無味,很快就離席了。
晚上九點鐘的時間,池月月一直等待著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。
接聽完電話,池月月趁著沒有人注意,立刻跑出別墅。
別墅外的角落,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矮胖男人站在陰影里,不不語地朝她走過來,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她之后就離開了。
池月月抓著資料,小心地跑回房間里。
她抓著新的資料和真正的資料仔細對比,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據(jù)改變了許多,包括結(jié)論也改變了。
結(jié)論變成了:病患符合腎臟移植手術(shù)的條件,盡快進行手術(shù)。
池月月看著這些結(jié)論,臉上終于有了笑容。
她迫不及待地換上出門的衣服,將新的資料裝進自己的包里,拉開房門準備要離開。
一開門,她就猝不及防地看見徐云韻站在她的門口前,眸色冷靜地看著她。
“夏夏,這么晚,要去哪里?”
池月月被嚇了一跳,腦袋差點變得空白,險些說不出話來。
她勉強地撐起微笑:“姑姑,你怎么在這里?有什么事情找我嗎?”
徐云韻臉色冷靜地看著她,將她從上到下看過一遍,重復再問了一遍:“這么晚要去哪里?”
池月月暗自咬牙,強自鎮(zhèn)定:“我之前不小心拿了霍祁哥的資料,這資料挺重要的,我現(xiàn)在就要去送給他?!?
徐云韻并不關(guān)心池月月要去哪里,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池月月要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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