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祁炙熱的、存在感十足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,淡聲道:“易渺,從今天開始,你不用在云延工作了?!?
塵埃落定。
之后,易渺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間審判她的會議室,腦袋一片空白,只記得霍祁望著她的黑眸深邃暗沉。
他的黑眸里沒什么情緒,寒涼冰冷,和他看著其他人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易渺抬眼看著霍祁和他身側(cè)的池月月,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,一貫冷清的眼尾透露出一股茫然之意。
她未置一詞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直到走出云延大廈,強烈的太陽光照射在她臉上,她才恍惚地醒過來。
本該早就出現(xiàn)疼痛,在此時才漫上心頭,心臟處傳來尖銳的疼痛,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嚨,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。
在明知道池月月和徐家在這件事情的背后推波助瀾,明明知道池月月就是幕后黑手之一,但是霍祁還是選擇將她作為犧牲品。
這是她意料之內(nèi)的事情,但是結(jié)果出現(xiàn)的一瞬間,她還是呼吸不過來,腦袋空白。
對于這樣的霍祁,她本該遠離,本該敬而遠之。
但是聞慧云的病情始終是懸在她頭頂上的一把利刃,只要她做出逃離霍祁的動作,這把利刃就會垂落。
她始終無法真正逃離。
好在,她剛搬去市場部不久,沒有什么要帶走的東西,一身輕松出來。
她是開車過來公司的,坐上車駛向大道不久,車莫名熄火,怎么也開不動。
路上車流密集,時不時就有爆炸般的鳴笛聲對著她響起,易渺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緩了片刻才下車。
將警示牌放在車尾邊,而后坐在駕駛座上,將車窗搖下來,給保險公司打電話。
突然地,一輛陌生的勞斯萊斯停在她車前。
易渺起先并沒有注意,直到勞斯萊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,徐聽白款款從車上下來,走到她窗邊,和她打了聲招呼。
“易渺,兩天沒見,過得還好嗎?”
易渺這才撩起眼皮,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冷靜自持地看著徐聽白,面上沒什么表情,嘴角繃直。
其實,她在看見徐聽白的一瞬間,她的心里立刻就涌起一股怒火,想要當場撕碎此人偽善的表情。
但是她不能這么做。
在強大的敵人面前,任何聲嘶力竭,任何螳臂當車的動作都無濟于事,做這些只會顯得自己的無能為力,只會讓這些敵人更加興奮。
只有平靜地對待,才是面對這些敵人最好的反應。
徐聽白就想要看見她崩潰地痛訴自己這一天的悲慘遭遇,那她偏不如徐挺白所愿。
她對徐聽白的話不置一詞,懶懶地收回目光,手機已經(jīng)打通了保險公司的電話。
“您好,我的位置在天陽大道北橋的位置,車熄火了,麻煩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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