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顯純是嘉靖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,許從誠享歲祿二千石;她的祖母也厲害,是嘉善公主。
他的父親許顯忠任錦衣衛(wèi)指揮同知。
輪到許顯純就拿了錦衣衛(wèi)都指揮僉事一職位,所以,他把位置傳給自已的兒子沒有絲毫的難度。
皇帝也會同意!
從許家的這三代來看,許家是忠心皇室的,所以,一直受寵,幾乎成世襲了。
可惜天不遂人愿,最愛的兒子許念死在了建奴手里。
長安這邊的家要留人,老葉夫婦愿意留在京城。
如今有了許家照看,余令離開也能安心。
余令不但請了許家來照拂,蘇家,吳家,陳家也都說了!
“旭哥若是在家無聊,記得來長安找我耍!”
許家老大許旭擺著手大聲道:“好!”
余令走了,跟著魏忠賢朝宮里走去。
望著帶路的“千歲”余令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神奇,余令一直忍不住想……
想問問他客氏好看不?
市面上傳她很好看,把皇帝都迷住了。
余令不信這個謠,因為悶悶說張皇后是最好看的。
“魏公公,今日陛下找我是為了何事?”
魏忠賢放慢腳步,等余令超過他的身子,他笑了笑,說道:
“奴覺得是好事,萬歲爺一直都很喜歡余大人!”
“謝謝魏公公!”
魏忠賢笑了笑,忽然輕聲道:
“余大人,客家做事失去了分寸,小門小戶初登高位難免會自大,您心里莫怪!”
余令笑了笑,這魏忠賢挺念情?。?
“我妹妹書念得不好,學的怪脾氣卻學了個十足!”
“這件事里萬歲爺其實也很為難,余大人,奴斗膽求你一件事!”
“什么斗膽不斗膽的,魏公公說就是了!”
“在陛下那里能不能開個口給客氏求個情!”
余令笑了笑,放慢腳步和魏忠賢并行。
“余家很早就說了,說了我妹子,我出手懲戒了,人也打傷了,只要不再繼續(xù)惹我余家,這事就算過去了!”
“當真!”
“只要不繼續(xù)招惹我余家,這句話永遠不變,余家小門小戶?。 ?
聽余令這么說,魏忠賢松了口氣。
“不怕余大人笑話,今日之斗膽實則是兩頭難,我自二十二歲進宮以來,客氏照拂我許多,我雖閹人,但恩情不能忘!”
“這有什么好笑話的,若是有人照拂我那兄長,恩情我也不忘!”
魏忠賢笑了笑,落下半步,讓余令走在身前。
“若是有人招惹了呢?”
余令笑了笑,慢慢的停下腳步,淡淡道:
“我說不出來,最好別出現(xiàn)這種事!”
魏忠賢懂了,他知道自已要怎么做了,他也明白王安為什么會一直押余令了。
根源就在王承恩身上。
“萬歲爺想賞賜余大人尚方寶劍!”
余令笑了,輕聲道:“我離開時魏公公記得去一趟,小小心意,公公切莫嫌棄,他日回京,在還恩情!”
進了宮,朱由校都早已在殿門口等著了。
“臣余令拜見陛下!”
“走,去里面說!”
進了大殿,朱由校就拿出了尚方寶劍,余令看的出他很為難。
沒錢,沒權(quán),沒人,只有這象征著皇權(quán)特許的尚方寶劍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。
尚方寶劍熊廷弼也有,余令還伸手摸過。
可遼東的那些臣子根本就不在乎,依舊把他往死里彈劾,根本就不擔心尚方寶劍能斬了他。
說白了,還是皇權(quán)沒落了。
沒有權(quán)利的加持,它就是一柄鋒利些,貴重些的兵器罷了。
皇權(quán)若是不沒落,別說尚方寶劍了,一道口諭就能讓那群人閉上嘴巴!
“可以殺人么?”
朱由校眼睛一亮:“右庶,你敢殺么?”
“天子親授,皇權(quán)特許,臣有何不敢,就怕殺了人,陛下這里要難受了!”
朱由校深深吸了口氣,認真道:
“右庶,我給不了你什么,這是我能一能給的,只要你敢殺,我就敢認,可先斬后奏!”
歷朝歷代皇帝沒權(quán)的事跡朱由校都看了好幾遍了。
朱由校明白,自已若想掌權(quán),首先要做就是樹立權(quán)威。
只要余令拿著尚方寶劍開始殺人,那就是樹立權(quán)威的開始。
文官給余令身上套了層層枷鎖,朱由校的破局之法就是一把劍。
只要余令敢用尚方寶劍殺人,層層枷鎖就可以破。
如果不敢,不敢拿劍殺人,朱由校覺得自已還需要繼續(xù)做木工。
余令十分佩服朱由校的腦子。
自已可以用尚方寶劍,大喊著皇權(quán)特許去殺人,這是扯大旗,占大義。
這玩意,只要敢用,那是真的好用,不認尚方寶劍就等于造反。
朱由校也可以借余令的殺人來樹立權(quán)威。
他朱由校就是大義,余令殺得越多,他的權(quán)威越高,屬于彼此的共贏!
余令伸手接劍,笑道:
“陛下,到時候一定要扛住御史的上諫?。 ?
有了余令的這句話,朱由校笑了,他忍不住打趣道:
“我準備在這幾日把我的木匠房做隔音!”
“臣可以拔劍看看么?”
“看吧!”
余令退了好幾步拔出尚方寶劍,望著絕美的劍,余令忍不住哼了起來:
“蒼啷啷拔出寶劍,嘩啦啦馬踏連營,額賊,看我所拿何物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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