舔了舔嘴唇的孫豫齊從歌姬那蓮藕般的胳膊上把目光移開,咬了咬牙,轉(zhuǎn)身就朝著“史”大人那里跑去。
史大人是他外號。
史大人本名叫什么沒有人知道,唯一知道就是他的罪過某位大人吃了屎。
雖是一件倒霉事,自那以后卻是時來運轉(zhuǎn),從先前的破廟,到現(xiàn)在有自已的四合院。
如今,在這京城算的上一號人物。
擱在以往,孫豫齊絕對不會去找這號人。
這號人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詞,別看整天在那里轉(zhuǎn)悠。
身上是一點文氣都沒有。
“史爺,小的發(fā)現(xiàn)一戶人家,里面住了八個人,這八個人像是爺要找的人,小的愿意帶爺去瞅瞅!”
“他們沒身份?”
“小的猜測沒有,當(dāng)初李牙人開那么高的價,他們想都沒想都答應(yīng)了,若果是正常來的人,他們絕對不會答應(yīng)!”
一心想學(xué)地扁蛇的史大人猛的跳起。
“帶路,他娘的,要是真的,爺就再賞你三兩銀子,若是假的也無妨,爺們讓你吃頓飽飯,下次有發(fā)現(xiàn)繼續(xù)來尋我!”
“好嘞!”
史大人現(xiàn)在想進錦衣衛(wèi)。
和自已接頭的錦衣衛(wèi)也說了,這次事情辦好了會有數(shù)個名額進錦衣衛(wèi)。
那時候,就看誰的本事大了!
史大人知道,京城里做這件事情的人一定很多。
雖然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可史大人就是想嘗試一下。
他現(xiàn)在給地扁蛇做事,地扁蛇老大出手大方,他史大人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缺錢。
光是老大辦那些案子里漏出的邊邊角角就足夠他吃飽。
人一旦不愁吃喝了就會想著往高處走。
史大人也想走一走,去錦衣衛(wèi)當(dāng)一個干活兒的人那也比現(xiàn)在的這個身份強。
為什么去錦衣衛(wèi)而不是東廠?
因為東廠的干事,檔頭,番子,都是從錦衣衛(wèi)里挑出來了。
史大人覺得自已出身雖卑賤,但地扁蛇老大已經(jīng)淌出了一條路了。
所以,哪怕這句話不是承諾,但有希望。
在孫豫齊的帶領(lǐng)下,史大人等一群街頭混子朝著可疑的屋舍沖去:
“開門啊,里面的大爺開門啊,我們來問幾句話!”
敲門響起,院子里久久沒有人應(yīng)聲。
爬上墻頭的混子滑了下來:
“爺,有弓!”
史大人聞大喜,咧著滿嘴的黃牙大笑道:
“這屋子里不是好銀啊,快,去書屋告訴吳大銀,速度快!”
“好嘞!”
吳墨陽這邊一得到消息人就趕來了,盾手,長矛手,弓弩手,十二個人,整整的兩個滿編小隊!
“破門!”
隨著令下,盾手齊聲喊著號子開始撞門。
轟的一聲,門倒了,土磚碎裂帶來的灰土簌簌的往下落。
“篤篤篤……”
望著盾牌上箭矢的尾翼顫抖個不停,史大人覺得心肝都跳出來!
娘咧,大魚啊,這屋子里都是大魚啊。
什么樣的家庭一照面就敢拿弓弩招呼客人?
“退退退,震天雷壓上去,快,我聞到燒紙的味道了,他娘的,這里面的人要么死了娘,要么在燒文書!”
聽著轟響,孫豫齊害怕的雙腿在發(fā)抖。
他娘的,這就是錦衣衛(wèi)么?
這手段,這配合太無敵了,這哪里是辦案啊,這他娘的是來打仗的吧!
孫豫齊哪里知道,這群人就是從城外營地里請來!
美其名曰賺外快!
“王不二,可以沖么?”
“你們錦衣衛(wèi)里面是不是有內(nèi)鬼啊,他們怎么知道我們會來,正常情況不該是遮掩一下么?”
“先殺人,別墨跡了!”
“臥槽,我不是挑事的人,這京城怎么比我們長安還亂呢,這還京城呢,我咋感覺這比沈陽還亂呢!”
“我們?nèi)ズ竺?!?
王不二打起了手勢,隨著手勢,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進門,射在盾牌上的箭矢更多了,力量也更大了!
“大樹!”
徐大樹上了,盾牌的掩護下,他把炸藥包直接綁在頂梁的柱子上。
望著裊裊黑煙,眾人全部蹲在盾牌后。
“轟”……
“上!”
董鄂部的長號愣住了,他在早間得到消息,這晌午剛過,大明的錦衣衛(wèi)都沖過來。
這辦事速度怎么如此迅速!
也沒聽說錦衣衛(wèi)的指揮使換人了啊?
“兄弟們,堵住樓梯口!”
隨著建奴語響起,屋里的十多人迅速的往樓梯口堆積,想借著這個狹小的空間來進行反擊!
“大樹,鐵蒺藜!”
望著引線即將燒完,藝高人膽大的大樹出手了,黑疙瘩砸墻,反彈,落入人群。
樓上的一群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鐵蒺藜就炸了。
瞬爆!
這個手法是大樹在殺建奴的時候練出來的。
開花的鐵蒺藜在這種狹小人且多的空間里就是大殺器。
轟的一聲響,瞄準(zhǔn)樓梯口的弓箭手開始在地上打滾,血腥味傳來,蹬蹬上樓的聲音緊隨其后。
“能留下活口就留,不能留就殺!”
隨著王不二這群人上樓,這場遭遇戰(zhàn)也接近了尾聲,吳墨陽望著火盆里的灰燼直嘆氣。
“不二,你說的對,錦衣衛(wèi)里有探子!”
王不二不理會吳墨陽,他們開始翻箱倒柜,第一口肉是他們的,這是說好的。
“漢子,一共十二個人,這是二十兩銀子,下次有發(fā)現(xiàn)記得來找我!”
孫豫齊望著滿嘴大黃牙,笑的不見眉眼的史大人,然后低下頭愣愣的望著手里的碎銀。
孫豫齊覺得自已在做夢!
挑出一個最大的,擱在嘴邊使勁的咬了咬,那口感讓孫豫齊回過神來。
望著手里的銀子,孫豫齊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,自已為什么不召集認(rèn)識的兄弟一起干這個事情呢?
孫豫齊把銀子塞到胸口,朝著遠處跑去。
一直跑到身邊沒人,孫豫齊又忍不住掏出來一顆小的打量了起來。
“白,真白,像雪一樣白,嘿嘿~~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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