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;    剛才還要死要活的幾人立刻來了精神。
    早知道打一架就能面圣了,前幾年就該打的,何故每日在宮門前等候。
    皇帝都說話了,那就打不了了,余令扯著衣衫,對著孫承宗道:
    “多謝孫大人!”
    望著跟自己致謝的余令,孫承宗點了點頭,他覺得余令這人有點意思,不死板,知分寸,還能打。
    不是真的能打!
    “殺過人?”
    “兩千多!”
    孫承宗搖搖頭,背著手離開,心里對余令的好感消失了一半。
    有少年的朝氣是好事,可若胡吹那就是狂妄。
    余令望著孫承宗,趕來的方正化望著余令。
    小老虎來了,余令忍不住搓了搓手。
    “事大么?”
    低著頭跟在余令身后的小老虎聞低聲道:
    “事不大,我朝自永樂爺之后的朝會,臣子之間幾乎每個月都打!”
    余令聞松了口氣:“有關于朝會的書籍么?”
    “我給你弄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御史進了宮殿,見了萬歷帝,哭聲傳來。
    扯著嗓子嚎叫著萬歲爺應該去上朝,說什么如今百廢待興……
    萬歷不說話,只是認真的看著太醫(yī)忙碌。
    待見到御史等人那青紫的大腿,繃著臉的萬歷莫名的覺得暢快。
    這比見到他們鼻青臉腫還讓人舒服。
    “太醫(yī),幾人傷勢如何?”
    “回萬歲爺,只是一點皮外傷,擦點藥酒就無大礙!”
    五人覺得太醫(yī)說的不對,因為骨頭里面還疼。
    哪怕此刻太醫(yī)說的不對,五人也懶得去辯解了,他們覺得此時說事比較重要。
    可萬歷根本沒給他們機會,揮揮手,五人就被勸了出去。
    萬歷依舊不愿意見這些官員。
    “萬歲爺口諭,宣武功衛(wèi)所總旗余令覲見!”
    正在打量小老虎工作環(huán)境的余令沒有想到竟然這么快就得到召見。
    深吸一口氣,在曹公公的帶領下就朝著殿內走去。
    “余大人,沒想到當初在天津衛(wèi)我竟然看走了眼!”
    余令聞趕緊道:
    “曹公哪里話,若沒您照拂我哥,若沒曹公的那一封信,小子如今說不定還在泥地里刨食吃!”
    “今日是在宮中,若是在宮外,小子見了曹公無論如何也要磕頭跪謝。
    曹公之恩,小子不能忘,不敢忘!”
    曹化淳聞眼睛笑的彎彎的。
    從余令來京城的那一刻起,余令身上就已經打上了烙印。
    屬于東廠這派系的烙印。
    也就是外人口中的閹黨。
    “陛下這次會給你封官,最低百戶,可能是千戶,但也有可能是地方官,你看你想選哪一種!”
    “曹公的意思呢?”
    “地方官!”
    余令不解道:“為什么?”
    “百戶,千戶那是軍職,是武官。
    戚少保這樣的人都玩不轉,你去了定然是受折磨,甚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!”
    曹化淳低著頭繼續(xù)道:
    “所以,以地方官為根基,做好官,做出政績,我們在京城看著,雖有波瀾,但勝在一個安穩(wěn)!”
    “明白!”
    “你可能不懂,日后我讓老虎親自說給你聽。
    不怕你笑話,我們這群閹人就是樹干上的藤蔓,無子,拼再多也留不??!”
    “我們手中那讓人羨慕的權力其實來自萬歲爺,來自這王朝。
    王朝強盛,我們這群閹人才是人……”
    曹化淳輕輕嘆了口氣:
    “沒有萬歲爺,沒有這王朝延續(xù),我們狗都不是,我們就算手里拿再多,也存不住,也留不下……”
    跨過門檻,曹化淳板著臉道:
    “萬歲爺,余大人來了!”
    “抬起頭!”
    萬歷打量著余令,余令也在偷偷的看著萬歷。
    這是余令頭一次見皇帝,先前的禮儀在這一刻全都忘了。
    余令沒看到帝王的霸氣,只看到了一個胖老頭,可惜有珠簾遮擋,影影綽綽看不清。
    “朱沐安置好了么?”
    “回萬歲爺?shù)脑?,入土為安了!?
    萬歷輕輕嘆了口氣,喃喃道:“知道他的名字為什么叫做朱沐么?”
    “臣不知!”
    “大明開國,洪武爺一共二十六位兒子,不算早逝的皇九子朱杞,因此有二十五支宗族字輩?!?
    “朕屬于永樂爺這一脈。
    輩分為高瞻祁見佑,厚載翊常由。慈和怡伯仲,簡靖迪先猷,朱沐屬于秦王那一脈。”
    萬歷閉上眼,淡淡道:
    “所以他秦王這一脈的輩分為,尚志公誠秉,惟懷敬誼存;輔嗣資廉直,匡時永信惇。
    他是懷字輩?!?
    “按輩分他和太子平輩,其實本沒有什么。
    又因為他參加過科舉,又是皇室子弟,有些字需要避諱,他就隱藏了輩分!”
    余令懂了,說是隱晦,其實是怕考官因他朱家人的身份區(qū)別對待。
    “臣明白了!”
    “他死的時候可悍勇!”
    余令深吸一口氣:“蓋世無雙,血染沙場!”
    萬歷望著余令,揮了揮手淡淡道:“余令,往前,來人,賜蒲墊”
    余令盤腿坐下,坐下之后反而看不見皇帝的臉了,因為他是躺著的。
    “給朕講講河套,聽說你在那里的熟人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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