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寧不動聲色的笑了笑,躬身福了福:“謝皇上牽掛?!?
“臣妾的弟弟,這些日子在鄉(xiāng)下務農倒也吃得好,睡得香,日子也算平淡富足他也知足了?!?
榕寧將知足兩個字,一個字一個字咬了出來,便是為了打消蕭澤的疑慮。
沈凌風即便是被皇上剝奪了兵權,也沒有絲毫的怨恨。
該做什么便做什么,蕭澤臉上掠過一抹愧疚,緩緩嘆了口氣道:“如此一來,朕也放心了?!?
“朕也是掛念他,他替朕掃平西戎立下了不世戰(zhàn)功?!?
“這些年已然是累了,找個時間休整休整也是好的?!?
蕭澤說罷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,眉頭微微一挑,看著榕寧笑道:“你這茶的泡茶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。”
榕寧笑道:“謝皇上夸贊,全憑純妃姐姐親自指導,臣妾也是沾了純妃姐姐的光?!?
“皇上若是喜歡,臣妾再為皇上點一壺茶。”
蕭澤點了點頭,又將話題折返回了沈凌風的身上。
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的盞壁,看著榕寧笑道:“別站著了,你我之間沒那么多規(guī)矩,來,坐到朕的身邊來?!?
榕寧貼著蕭澤的身邊坐了下來,卻規(guī)規(guī)矩矩沒有絲毫越矩的地方。
越是如此,越是顯得有些生分。
蕭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曾幾何時他與榕寧的那點柔情蜜意,漸漸轉化成了現(xiàn)在的規(guī)規(guī)矩矩。
感覺榕寧更像是一個番邦來的使節(jié)與他將這界限劃得清楚分明。
蕭澤不禁有些氣餒,卻還是忍住了,抬起手輕輕描繪著榕寧的眉眼。
蕭澤心思微動,像極了白卿卿那一副倔強的模樣。
他緩緩俯下身,呼吸都已落在了榕寧的臉頰上。
榕寧下意識偏開卻笑著起身看著蕭澤道:“對了,臣妾在廚房里還做了幾樣新點心,皇上且等等臣妾,臣妾這就給皇上取了來?!?
蕭澤看著榕寧匆匆離開的背影,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。
她這是在厭惡他這個皇帝嗎?
尋常的女子見了他都會主動撲上來祈求垂憐,唯獨榕寧對他的感情時斷時續(xù)。
若說沒有感情,她看向他的眉眼分明還帶著幾分溫柔笑意,并不像純妃那般冷相向。
若是對他有感情,卻偏偏總是若即若離疏遠的很。
這倒是讓蕭澤懸著的一顆心有些空落落的。
蕭澤嘆了口氣,他好歹也是一國的帝王,今天來這里是想要讓榕寧勸說她的弟弟重新回到京城,去東大營練兵,隨即帶軍出戰(zhàn)。
可這個話他實在是說不出來,如果有沈家人自己主動提出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
不想蕭澤幾次三番地在榕寧面前提及沈凌風的事情,榕寧卻是一陣家長里短的茶水和點心,將他的話挑得十萬八千里遠。
蕭澤深吸了一口氣,哪里還吃得下點心,猛然起身來來回回踱著步子。
不一會兒榕寧便端著點心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