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骨劍的震顫愈發(fā)劇烈,劍身符文如流火竄動,那道血色光柱驟然暴漲三倍,直刺穹頂虛空,將整片天地染成濃得化不開的猩紅。
王衍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剛凝聚的一絲靈力被強行扯出,化作細小的血線朝著祭壇飛去,識海中傳來尖銳的刺痛,仿佛神魂都要被這股力量剝離。
“該死!這骨劍在吸收生靈之力!”
楚春秋目眥欲裂,雙手死死按在地面,指甲摳進巖石,鮮血順著指縫滲出。
“我們破陣時擊碎的金光,根本不是陣法核心,而是封印它的最后一道屏障!”
王衍心頭一沉,瞬間想通關鍵。
那湖心島的生機、血湖的符文、血日豎瞳,全是為了引誘闖入者破開封印的騙局。
他們拼死一戰(zhàn),不過是做了這血骨劍的“嫁衣”。
就在此時,白骨祭壇突然裂開無數(shù)縫隙,幽綠符文從縫隙中涌出,在半空交織成一道巨大的血色法陣。
血骨劍猛地拔地而起,懸浮于法陣中央,劍身上浮現(xiàn)出一張模糊的人臉輪廓,正是那道古老聲音的源頭:“你竟然踏出了那條路……”
王衍心頭劇震,指尖猛地攥緊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
他能清晰感覺到,血骨劍那道貪婪的目光如同實質,死死黏在自己丹田處,那里正是唯一氣旋運轉的核心。
這等修煉根基他從未對任何人外人透露,為何這柄上古骨劍能一眼看穿?
“唯一氣旋……”
血骨劍上的人臉輪廓愈發(fā)凝實,空洞的眼窩中燃起兩簇猩紅火焰,聲音里滿是近乎癲狂的灼熱。
“古往今來,能踏上此路者屈指可數(shù),每一個都能橫推一個時代!你這具軀殼,足以讓吾徹底復蘇,甚至超越巔峰!”
話音未落,血骨劍猛地調轉方向,血色光柱瞬間收縮,化作一道凝練的血線直刺王衍眉心。
周遭的血道靈力瘋狂匯聚,形成無數(shù)猙獰的血爪,死死扣住王衍的四肢,讓他動彈不得。
體內唯一氣旋瘋狂運轉,試圖掙脫束縛,可那血爪如同生根般嵌入血肉,連氣旋運轉的本源之力都在被強行抽取。
而一旁的楚春秋,此刻卻像是被徹底遺忘。
血骨劍散發(fā)出的威壓雖依舊籠罩著他,卻再無半分針對之意,仿佛他只是路邊無關緊要的石子。
楚春秋垂下眼瞼,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精光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他雙手悄然藏于袖中,指尖飛快掐出一道隱秘法訣,周身靈力看似萎靡,實則在暗中凝聚,死死盯著血骨劍與王衍交鋒的瞬間。
王衍只覺眉心刺痛欲裂,血色光線已觸到肌膚,體內唯一氣旋被死死壓制,連掙扎都變得艱難。
就在這生死一線間,丹田深處突然涌出一股磅礴的暗紅氣流,不受控制地順著經脈奔涌全身。
正是他修煉的血河王的傳承功法,此刻竟自主覺醒!
“嗡——”
暗紅氣流在他掌心凝聚,瞬間化作一柄繚繞著血煞的長劍,劍身之上仿佛有萬千冤魂嘶吼,散發(fā)出與血骨劍同源卻更顯霸道的威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