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清晰感受到,此刻對血之法則的掌控已經(jīng)遠(yuǎn)超之前,可那最后一步的突破,卻如同天塹鴻溝,遠(yuǎn)比從初識法則到如今的所有積累加起來還要艱難。
王衍屈指一彈,石案上的血引令騰空而起,落入他的掌心。
令牌上的血紋似乎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,蠕動得愈發(fā)急切。
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便將令牌重新收入袖中,目光投向洞府外翻涌的血霧,眸色深沉:“楚春秋,三日之期將滿,這場棋局,也該開局了?!?
王衍右手發(fā)力,掌心的血引令瞬間傳來清脆的碎裂聲。
血色令牌化作漫天血光,一縷細(xì)微的傳訊波動穿透洞府的禁制,朝著古戰(zhàn)場深處疾馳而去。
他緩緩起身,周身血光內(nèi)斂,已然將狀態(tài)調(diào)整至巔峰,邁步便朝著洞府外走去。
與此同時,古戰(zhàn)場另一處靜謐之地,楚春秋正盤膝靜坐,周身血霧繚繞如繭。
當(dāng)那縷傳訊波動抵達(dá)的瞬間,他猛地睜開雙眼,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精光,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,勾勒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弧度。
“我就知道你會來?!?
他低笑一聲,身形驟然化作一道血色流光,瞬間便出現(xiàn)在不遠(yuǎn)處的空地之上。
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血霧中閃現(xiàn),正是此前領(lǐng)命的黑衣修士。
他們齊齊躬身行禮,目光恭敬地落在楚春秋身上,靜候其吩咐。
楚春秋抬手揮了揮,語氣淡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:“此行無需你們跟隨,各自留守待命,不得擅自離開。”
幾名黑衣修士齊聲應(yīng)道:“屬下遵命!”
話音剛落,楚春秋周身血光暴漲。
身形化作一道凌厲的血色遁光,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天際,瞬間便穿透厚重的血霧,消失在古戰(zhàn)場的深處,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在空氣中轉(zhuǎn)瞬即逝。
另一邊,王衍已走出臨時洞府,正立于一塊巨石之上,目光平靜地望著楚春秋遁光趕來的方向,周身血道氣息若隱若現(xiàn),隨時保持著戒備狀態(tài)。
血色遁光劃破漫天血霧,帶著凌厲的破空聲驟然停在巨石前方數(shù)丈處,光芒散去,楚春秋負(fù)手而立,衣袂在煞氣中微微翻飛。
他抬眼望向巨石上的王衍,嘴角當(dāng)即勾起一抹爽朗的笑意,眼神中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,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將入局的棋子。
王衍居高臨下,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,周身血道氣息如同止水般沉寂,既無迎客的熱絡(luò),也無拒人的冷漠,只是淡淡頷首,算是打過招呼。
空氣間彌漫的煞氣仿佛被兩人的氣場牽引,悄然盤旋涌動,一場無聲的交鋒已然在目光交匯間展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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