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人都覺得趙原是天才,其實即使是天才,也需要努力,才能創(chuàng)造奇跡?!标悗洶l(fā)自肺腑地感慨。
柳莎微微點頭,用手摸了摸桌面,沒有一絲灰塵,看來這個手術(shù)臺并非裝裝樣子,使用頻率很高,每天擦拭才會這么干凈。
她知道趙原每天在醫(yī)院要做很多臺手術(shù),回到家中還在苦練技術(shù),這得需要多么驚人的意志力?
柳莎如今在神經(jīng)外科做得也不錯,自從邵坤被辭退,自己進入單振宇的治療組,她也已經(jīng)逐漸適應(yīng)了崗位。
每天還是要枯燥乏味的寫病歷,要做很多雜事,但她每周能參與兩三次手術(shù),已經(jīng)令她非常滿足。
柳莎進入單振宇的治療組之后,同事們對她的態(tài)度也有了微妙變化。
以前大家都覺得她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實習(xí)生,能留下來的概率極低。
但單振宇將她調(diào)入自己的小組,意味著她只要中規(guī)中矩,不犯大錯,再有點小成績,留院的概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。
不過,留院已經(jīng)不再是柳莎現(xiàn)在的唯一目標(biāo)。
外面?zhèn)鱽砜奁?,柳莎和陳帥趕緊走出去,只見苗語和邢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。
原來苗語再過兩天就要回甘城,父母在當(dāng)?shù)亟o她找了一家三甲醫(yī)院,為了前途,她不得不離開白云市了。
苗語早就告訴邢東這個消息,所以邢東才會喝那么多紅酒。
飯后,兩人刷完,再次提到此事,終于沒忍住,情緒失控抱在一起。
他們彼此有好感,但知道畢業(yè)后大概率要各奔東西,一直克制著內(nèi)心的感情。
“沒辦法,我來白云市一開始也是信心十足,覺得自己會在這個城市生根發(fā)芽,但現(xiàn)實很殘酷,讓我感到絕望。我得向大家道歉,我成了隊伍里的第一個逃兵?!泵缯Z用紙巾擦掉眼淚,慚愧說道。
張康年輕嘆了一口氣,“苗苗,你千萬別這么說!其實我也萌生退意了。前不久還給家里打電話,給他們暗示,幫我注意有沒有好點的工作。你回去之后,十有八九還能繼續(xù)當(dāng)醫(yī)生,而我卻不考慮專業(yè)對不對口,家里給我找個能溫飽養(yǎng)活自己的工作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邢東苦悶地一不發(fā),目光落在地面上。
苗語用胳膊捅了一下邢東的腰部,“好啦,你們四個都給我好好的。雖然我人離開了,但靈魂跟你們永遠在一起,將我的離去,化作你們留下來的動力。少了我一個人,你們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,對不?”
張康年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,“不就是異地戀嗎?怎么感覺生離死別似的。”
剛才那個擁抱,邢東與苗語已經(jīng)捅破了那層窗戶紙。
感情更進一步,確認了彼此在對方心里的地位。
但也將面對最為嚴峻的阻礙,兩人要異地相處。
邢東嘆了口氣,臉上擠出笑容,與苗語很認真地說,“放心吧,我一定會堅守陣地!”
五人又聊了一會天,終于結(jié)束了今晚的聚會,下一次再聚要少一個人了。
趙原將四人送到樓下,他見柳莎打算跟邢東、苗語同一輛車,輕輕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角。
柳莎錯愕地望著趙原,不解其意。
趙原壓低聲音,提醒:“你們又不同路。”
不同路?
不去醫(yī)院,又會去哪?
柳莎宛如短路般,愣在原地半晌。
她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,狠狠地瞪了趙原一眼,面色潮紅,忙不迭地轉(zhuǎn)身朝張康年、陳帥坐的那輛車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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