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關燈后,宋語微聽他的話,和他隔一段距離,側躺面對面,被子各蓋各的。
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。
宋語微在黑暗里哼哼唧唧。
陳友問她:“怎么了?”
宋語微小聲囔囔:“我好想你?!?
“我不就在你身邊嗎?”
“唔……我好想和你抱抱?!?
“我感冒,語微?!?
“唔……”
她的聲音聽起來小可憐。
陳友拿她沒辦法,一只手伸出被子,“臉過來,我摸一下。”
“恩?!彼曇羲查g染上笑意,裹著被子,朝陳友方向挪動一點。
小臉主動湊在手上,享受片刻親昵。
摸了好一會兒,感冒所致,陳友困了,收回手,“睡了啊。”
宋語微雖然很不舍,但還是乖乖“恩”了一聲。
互道晚安,歇息。
這樣的日子持續(xù)著,過了三兩天,宋語微工作變動——
從線上錄制轉為線下棚錄。
劇組工作室長期租的小錄音棚已經布置好,接下來基本都是線下工作。
位置還好,就在中心區(qū)這邊。
從祿康苑上車,宋語微只需要轉一趟公交就到了。
通勤半個小時不到,比上次棚錄工作的位置要方便很多。
那天得知新工作地點陳友還說開車帶她過去轉轉,她說不用,之前散步時候去過了。
陳友沒有印象,感冒沒好,腦子不太靈活。
這么說也不太準確。
感冒也不是沒好,只是更嚴重了。
變成了重感冒。
這天,他在公司上班,感覺不對勁。
從下午開始他就昏昏沉沉。
處理個文件都處理半天,腦子根本轉不動。
這段時間工作很忙,高強度加了半個月的班,本來感冒就沒好,過度疲勞的緣故,情況越來越糟。
堅持到下班,起來的時候連呼吸都變得沉重,腦袋更是疼得不行,四肢無力。
重新坐下休息一會兒。
直到這時他才想起摸摸腦門。
果然。
發(fā)燒了。
得去醫(yī)院一趟。
可現在這個狀態(tài)根本開不了車,不安全。
陳友打電話給周可可。
說明情況后,周可可說手里的工作還要幾分鐘才能結束,問他能不能撐得住。
語氣有些搞怪。
發(fā)著燒,陳友也沒力氣和對面貧嘴,“學姐,我是病了,不是要死了,你忙完給我打電話就行,我們停車場見?!?
這邊說完。
他給宋語微發(fā)消息。
點開微信。
下午腦子迷迷糊糊,竟然沒注意到宋語微半個小時前給自己發(fā)了消息。
點開查看。
宋語微:「今天我們要趕工一個加急項目,會收工比較晚,晚飯在劇組吃,對不起啊,不能給你做晚飯了?!?
這不巧了嗎?
夫妻雙雙把事忙,根本沒人把家還。
都忙,忙點好啊。
陳友發(fā)條消息,說自己去醫(yī)院看病,不知道幾點回家,讓她不用擔心。
與此同時。
劇組工作室小錄音棚。
控制室內,芳姐按著耳機,對立式玻璃窗另一邊棚里的各位配音演員說:“大家都辛苦一下,爭取這遍過,然后吃飯休息……”
儲物間里的某個儲物柜,裝在小狗背包里的手機嘀嘟亮屏。
彈出陳友頭像框的同時,右上角顯示出令人安息的電量——1%
昨晚忘記充電,即將關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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