亂飛的彈頭打中一名敵人腳踝,嘰里咕嚕的在廢墟磚石上翻滾起來。
地裂縫抱著的殘肢,已經(jīng)露出骨白,烏黑的血液,染透了翻卷的皮肉。
那種撕心裂肺般的悲鳴哀嚎,充滿仇恨。
一條血路,被沈北硬生生撕裂開來。
每一顆子彈,一旦擊中某個(gè)敵人的面門,猶如潑上狗血的破鼓,肉花外翻,身子后仰而飛。
那一張張猙獰而丑惡的臉,也即刻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……
天際上空的火燒云格外顯眼。
這一次,那些絳紅的云朵,比沈北以往任何時(shí)間看到的還要濃烈。
像是純血渲染一般,它們有的像奔騰的棗紅馬,有的像身上著火的山羊。
這種感覺,使沈北覺得更像是躺在一條火線飛射的戰(zhàn)地壕溝里。
盡管敵人的反擊越來越弱,甚至有人看見沈北馬上逃走,好像一個(gè)應(yīng)付老板的摸魚員工。
詮釋了那句話,真正的恐懼降臨之時(shí),自己才賺多少錢啊,犯不上拼了命。
但沈北對他們可不客氣。
斬草除根,不能因?yàn)閿橙酥鲃颖茏尪还?,否則……說不定什么時(shí)候在你背后捅一刀。
此時(shí)此刻。
沈北距離小鎮(zhèn)西南角只有一千米左右距離。
再次觀察過去。
便是看見三木像一只散步時(shí)忽然察覺到老鼠的貓,立刻將重心壓得更低,躡手躡腳地朝一簇倒塌的腐敗枝葉摸去。
盡管這是廢墟小鎮(zhèn),但深處山谷之間,各種植物入侵,簡直要將這里吞沒。
但見,三木晃動的身影不停。
突然從雜亂磚石之上枝葉間躍起,身后別成x狀的兩根竹竿,被他右手唰地抽出一截,那動作快如閃電,仿佛兵刃是從竹管中被他手指揮動的氣流帶飛出來一般。
騰在半空的三木,隨著降落之勢腰間一哈,攥在右手中的那把鋒利獠長的螺紋棱刀,如鷹嘴一般扎落。
沈北皺皺眉。,
看來之前的思考是錯誤的,并不是三木被追趕,而是他在尋找什么人……
三木剛才的矯捷跑動,可能就是要鬼魅一般地尋到敵人偽裝位置,在其背后攻擊,直接刺穿敵人的脊背。
但問題出現(xiàn)了……
五號庇護(hù)所的敵人是自己?。?
你三木在找誰?
不應(yīng)該是向我這邊方向移動嗎?
“有第三方進(jìn)入了?”
沈北猜測不出來。
即便是有其他庇護(hù)所的隊(duì)伍進(jìn)入,按照一般情況來說,只要說明情況,都會退讓。
但明顯讓沈北不解的是,三木直接痛下殺手。
難不成這個(gè)新出現(xiàn)的第三方,弄死了五號庇護(hù)所人員?
“什么情況……”
沈北完全看不懂了。
然而,稍縱即逝的猜想還未在沈北大腦中完全逝去。
撲進(jìn)濃密枝葉中的三木,竟然又像電影中動作回放似的,給人硬生生地踹了出來。
不等失去重心的三木摔在地上,只見那亂石堆之中,簇稠密的枝葉后面,霍地追竄一個(gè)蒙面女人,手持兩把月牙似的割刀,交叉成剪夾狀,直朝三木的兩只腳掌揮削而去。
那兩把月牙似的割刀,甚是攝人心魄,竟然在距離沈北一千八百米的距離中,像兩束白光似的,握在蒙面女人的手里。
可見,這種冷兵器的殺氣和鋒利,到了何等程度,若是削到了三木的腳掌,那可是真是脫鞋的時(shí)候不小心把腳也給脫掉了。
“真的亂套了……”
沈北決定暫且不動,倒要看看第三方到底是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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