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貴、輝煌,且在此刻,化作了一道即將席卷整個江南,乃至整個大乾的、血腥清洗的序曲!
裙擺重重落下,將那片冰冷而充滿殺機的金光,死死地掩蓋。
“杜相!”她的聲音,已經(jīng)聽不出半分的柔情,只剩下屬于帝王的、冰冷的威嚴(yán)。
“老臣在!”
“立刻傳朕旨意!將這份解藥的方子,謄抄千份,以八百里加急,送往運河沿岸所有州府!命所有太醫(yī)、民間郎中,立刻放下手中一切事務(wù),不分晝夜,全力配制解藥!”
“從王家、張家等逆賊府上查抄的所有藥材,全部給朕用上!不夠,就去買!花多少錢,朕都認(rèn)了!朕只有一個要求!三天!三天之內(nèi),朕要讓運河沿岸的每一個百姓,都喝上解藥!”
“是!”杜如晦重重地應(yīng)諾。
“另外!”慕容嫣的目光,變得愈發(fā)冰冷,“立刻傳令給鬼影!讓他暫時放下對其他世家的監(jiān)視,將‘夜梟’所有的人手,都給朕撒出去!給朕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查!朕要知道,這個所謂的‘虛無黨’,到底是個什么東西!朕要知道,他們還有多少人!他們都藏在哪里!他們還想干什么!”
“告訴鬼影!查到一個,就給朕抓一個!敢反抗的,就地格殺,不必上報!朕要用這些國賊的血,來告訴天下所有心懷不軌之人,膽敢與我大乾為敵,膽敢與我大乾的百姓為敵,下場,只有一個,那就是——死!”
她說到最后一個“死”字,整個房間的溫度,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。
杜如晦只覺得一股寒氣,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
他知道,這位年輕的女帝,是真的被徹底激怒了。
一場席卷整個江南的、血腥的大清洗,即將開始。
而就在慕容嫣在蘇州,調(diào)兵遣將,準(zhǔn)備對“虛-無黨”展開雷霆行動之時。
林臻,也正帶著那本足以讓整個大乾都為之震動的孔志謙日記,和那批救命的解藥,日夜兼程地,向著蘇州趕來。
他騎在馬上,冷冽的山風(fēng),吹動著他破損的衣袍。
他的臉色,依舊蒼白,手腕上的傷口,還在隱隱作痛。
但他那雙眼睛,卻亮得驚人。
孔志謙的日記,他已經(jīng)在路上,看完了。
看完之后,他只覺得遍體生寒。
那個瘋子,比他想象的,還要瘋狂,還要可怕。
那個所謂的“虛無黨”,也遠比他想象的,要更加危險。
他們不是為了權(quán)力,不是為了金錢,甚至不是為了復(fù)仇。
他們只是單純地,享受著毀滅帶來的快感。
他們就像是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、以痛苦和絕望為食的禿鷲。
只要這個世界上,還有一絲一毫的秩序和光明,他們就不會停止他們的破壞。
而根據(jù)日記里零星的記載,孔志謙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,似乎正在策劃一個更加瘋狂,更加龐大的計劃。
一個足以將整個長安,都拖入地獄的計劃。
只可惜,日記到這里,便戛然而止。
林臻不知道那個計劃到底是什么。
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(yù)感。
這場戰(zhàn)爭,還遠遠沒有結(jié)束。
真正的決戰(zhàn),或許,才剛剛開始。
他一夾馬腹,胯下的戰(zhàn)馬,發(fā)出一聲嘶鳴,速度,又快了幾分。
嫣兒,等我!
這一次,我絕不會再讓你,一個人去面對危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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