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今日天色青白,空中飄著迷蒙的雨霧,把路給攪得泥濘不堪,陰沉又潮濕,無端讓人心情煩躁。
凌不疑面無表情地從廷尉府走出來,拿著一塊潔白的帕子擦著手上沾染的血跡,只是臉上還卻殘留著一絲血痕。
阿起和阿飛噤若寒蟬地跟在凌不疑身后,想著要不要一會兒把清平郡主找來。這少主公前幾日還那般開心,怎的今日去審訊完雍王就如此肅然了?
凌不疑把手中的帕子又丟給阿飛,冷聲道:
“告訴廷尉府紀(jì)大人,雍王叛變,因?qū)κド嫌欣ⅲF(xiàn)已畏罪自殺?!?
阿起皺了皺眉頭,雍王死得如此蹊蹺,朝野上下定然會物議沸然,屆時對凌不疑恐怕不利。只不過他看著凌不疑不容置疑的眼神,知道此事已無轉(zhuǎn)圜,只得應(yīng)下此事,轉(zhuǎn)身帶人進(jìn)去處理了。
凌不疑目光悠遠(yuǎn)地落在門外的積水上,雨絲在水潭里不停地?fù)舸虺鲆粋€又一個的圓圈,周而復(fù)始,仿佛無有窮盡。
他之前審問過樊昌,這次又把那些證據(jù)一一擺在了雍王的面前。面對如此鐵證,雍王終于承認(rèn)當(dāng)年私自調(diào)換了霍家軍所用軍械的人就是自己,原因只是為了當(dāng)時天下未定,想要用那批軍械換些足以隱退的私產(chǎn)。
真是可笑,為了這樣一個自私的理由,連累了霍家滿門!若不是因?yàn)槟桥鷼埰频能娦?,霍家軍又怎么會敗得那么快,連援軍都等不到。
他看著雍王死不悔改,洋洋自得可以在文帝手下保住性命的作態(tài),沒忍住親手了結(jié)了雍王。
他從不怕朝中之人對他的誹謗攻訐,只怕此生無法查清真相報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