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少商在一旁也有些恍惚,她原以為真的是什么老神仙算出了南枝的神異,所以才會有后面為大母擋煞的事情發(fā)生,再后來又被接進(jìn)皇宮。
卻原來,都是眼前這個面色猙獰的婦人所為,僅僅是出于利益算計(jì)……
南枝眉眼肅然,眼中的寒光射出來,包含著一絲冷笑又夾雜著蔑視,令人不寒而栗。她嗤笑一聲說道:
“可我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因?yàn)槲易约菏钦娴母缮詈?,若我沒有這份福運(yùn)被接進(jìn)皇宮,可不是要落在你的手里被活生生磋磨死了?”
蕭元漪微垂下眼簾,想起那日決定舍棄這個孩子時,也不是沒想過會有這個下場,可是為了那時緊要的軍情,她毅然決然地這么決定了。
葛氏被南枝的眼神一唬,有些后怕起來,連忙反駁道:“你!你憑什么含血噴人?”
“含血噴人?”南枝上前幾步,和葛氏僅有一步之隔的距離,身上的威勢更加凌冽起來:
“你若不是嫉妒我阿母,又怎么會把主意打到我和阿姊身上來?既然費(fèi)盡心思留下了我們,定不是為了好生教養(yǎng)我們,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得很,是想要養(yǎng)廢抑或是直接安個重病去世的名頭?”
蕭元漪聽到“重病去世”四個字,卻好似突然被刺激到了一樣,揚(yáng)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:
“夠了!葛氏,你既虐打二叔,又如此狠毒心腸,我告訴你,此事絕不會完!”
葛氏從蕭元漪的眼神中看出了蕭元漪的萬分決心,不由得有些驚慌起來,后退了幾步又被身后倒落在地的書簡給絆了一跤,狼狽地跪倒在地上。
瞧著葛氏偃旗息鼓,南枝又轉(zhuǎn)頭打量著一直默不作聲的二叔程承,相貌倒是端正,可眉宇里總帶著一股子怯懦。
南枝又掃了一眼旁邊皺著眉頭,真一朵小白花的程姎,微微嘆了口氣,這堂姊也是個不錯的,只是這葛氏太刻薄了些,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