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”
范閑的聲音有些艱澀:“知子莫若母,我娘哈哈哈,隔著肚皮就知道我的心意了!我可真是太贊成這婚事了!”
愛憐的人換成了南枝,“可你剛剛不還說——”
“我說什么了!”
范閑義正嚴詞:“我長途跋涉到東夷城,眼睛都沒敢多閉一會兒,我怎么就不能累地說點胡話了?”
南枝長長地哦了聲,順勢把之前他找的麻煩搪塞過去:
“累得很了,不僅可以說胡話,還可以聽到一些不重要的胡話,對嗎?”
范閑耷拉著眼睛,怏怏道:“是?!?
南枝捏了捏范閑的臉頰:
“怕不怕我?我是重生回來復(fù)仇的惡鬼,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我的人?!?
范閑任由南枝揉搓,直道:“我沒害過你,為什么要怕?”
說罷,他又猶豫道:
“但陳萍萍曾和我說過,要我一定要小心葉尋在北齊的人手,不能暴露葉輕眉之子的身份。
你恨……葉輕眉嗎?”
南枝有一陣恍惚:“我恨她?”
“他們說——”
范閑張張嘴,想起了陳萍萍和肖恩都與他說過的往事:“你是因為葉輕眉,才死的?!?
南枝笑了,坦誠又毫無陰霾:“我臨死前,那和神廟使者在一起的黑衣人確實是這么說的。
但我,從來都沒相信過?!?
范閑為這樣的信任而震動:“為什么?如果不是因為我娘給你寫的那份信,你或許,不會死?!?
南枝搖搖頭,“不,我還是會死。仇恨不會因為一次刺殺失敗而消弭,他們組織的圍殺只會越來越精密。那時的我,太傻,還沒有保留地相信著許多人。我必死無疑?!?
“至于小葉子給我寫的那封信?!?
南枝緩口氣:“我或許會因為她告訴我太遲,和她好好吵一架。但如今,她……死了。一切,都沒有意義了?!?
范閑從幼時就對葉輕眉擁有極大的好奇心,他好奇他娘生的什么模樣,是個什么性子,做過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