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慶大勝,宮中宴請,宮外也沒有宵禁。
和皇宮隔著兩條街的地方,正是熱鬧吵嚷的時候。一簇簇煙花躍上夜幕,繡出一片片錦繡河山。
范閑吃痛地扔了箭,捂著后腰輕嘶一聲。
要不是后腰那兒還塞著他老娘的鑰匙,還真要被這一箭給串了。
他看了看絲毫未傷的鑰匙,“嬸兒說的真對,這鑰匙也算是寶貝,連九品箭手的箭都能阻擋。”
只是雖然沒有傷口,內(nèi)息確實被連累地震動起來。
他壓住內(nèi)傷,臉上浮起一絲紅暈。
聽著宮門的動靜,趕緊扔了夜行衣,準備改頭換面回范府。
街上本是人來人往,宮門中闖出來的侍衛(wèi)卻肆意開道,將人挨個仔細檢查過去。
范閑垂頭遮臉,貼著墻邊。
在經(jīng)過一個小巷子時,突然被扯了進去。
纖瘦窈窕的綠意闖進眼簾,只是瞧起來沒什么精神。
“你——”
范閑話沒說完,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南枝一愣:“你病了?”
南枝正趕著一輛小巧的驢車,車上除了各樣糖水,還放了一個大大的木桶。
“快進去!”
她沒有時間和范閑說那些有的沒的,又拉又扯地把人塞進了木桶里,嚴實地合上蓋子,這才平靜地趕著車上了街。
街上的行人和商販見了宮中禁衛(wèi)四處躲避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讓開一條路。
南枝也隨著行動,以不引人注意的龜速,緩慢地朝著范府的方向趕車。
宮宴之后,禁衛(wèi)搜城,聲勢之浩大,甚至引起了驛館使臣的注意。不少使臣站在鴻臚寺驛館外,張頭探腦地觀察著街道上的情況。
南枝的驢車慢悠悠地路過門口,正聽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使臣犯嘀咕:
“咱們才從宮里回來多會兒,這就出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