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方青的話看似是在賭氣,但說的卻并非沒有道理。
無論是中洲還是北海都承受不起開戰(zhàn)的后果。
王圣宵直接將報復(fù)的目標(biāo)鎖定在了陳方青身上,陳方青應(yīng)戰(zhàn),無論勝負,對于中洲大局而,這件事情還算在勉強可控的范圍之內(nèi)。
只是陳方青自己呢?
“你有想過后果嗎?”
李華成沉聲問道。
陳方青要殺王月瞳,必要的時候,對王圣宵自然也不會客氣,他若是勝利,北海王氏必然覆滅,但北海行省的資源仍然會屬于中洲。
可如果他失敗了呢?
他的下場,他真的考慮過嗎?
陳方青沉默了很長時間,才自嘲的笑了笑:“這不是我想不想后果的問題,是我有沒有別的選擇的問題,王圣宵要不死不休,我能如何?要么他死,要么我死。”
當(dāng)爭斗超出了博弈范疇演變成了戰(zhàn)爭之后,下場就是如此的慘烈。
陳方青可以肯定,如果自己失敗
的話,自己將成為中洲建國以來下場最為凄慘的一名首相。
因為他這次的對手不是尋常的對手,同樣是建國以來就一直站在巔峰的真正的龐然大物。
“我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,這場戰(zhàn)爭,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(nèi)結(jié)束?!?
陳方青靜靜道,他的語氣無比堅決,也無比瘋狂。
“我應(yīng)該提醒你一下?!?
李華成平靜道:“也許你忽略了一點,很重要的一點,王月瞳不止是北海王氏的小公主,她還是李天瀾的女人,東皇宮的女主人?!?
“王圣宵不會放過你,李天瀾的性格只會比王圣宵更激烈,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?”
這同樣是極為重要的問題。
李天瀾的性格甚至比王圣宵還要強勢,如果他知道陳方青要殺自己的女人,他會做什么?
之前他承諾給議會的東西,是不是就有了直接違背諾的理由?
陳方青想要自己去面對北海王氏,但實際上,他面對的將是東皇宮和北海王氏的聯(lián)手。
“所以他不能知道這件事情?!?
陳方青語氣平靜的開口道:“最起碼短期之內(nèi),他不能知道?!?
“你想怎么樣?”
李華成問道。
“封鎖荒漠監(jiān)獄,切斷他們對外的所有通訊,任何人敢于靠近荒漠監(jiān)獄,殺無赦!”
陳方青語氣陰森的開口道。
李華成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。
他看著陳方青的側(cè)臉,不知道過了多久,才緩緩道:“你真的是瘋了?!?
“我可以做得到這點?!?
陳方青說道。
荒漠監(jiān)獄在中洲北疆的范圍內(nèi)。
而北疆雖然出了一個江山,但大體上,依舊是太子集團的地盤,太子集團在北疆的地位根深蒂固,軍政方面,都可以算是陳方青的嫡系心腹,想要封鎖荒漠監(jiān)獄,并不是什么男士。
“你是可以做到,但你能封鎖多久?”
李華成問道。
“不需要太久,我會加快在北海的動作,等北海的事情結(jié)束后,一個李天瀾,不足為慮?!?
陳方青緩緩道:“這件事情上,昆侖城也該出力了?!?
李華成瞇起眼睛,看了看陳方青,又看了看齊老。
齊老雙目低垂,一不發(fā)。
他或許在最開始接到消息的時候?qū)﹃惙角嘈挠胁粷M,但也不至于公然翻臉,這種時候,他就算有話說,也不會當(dāng)著李華成的面說出來。
陳方青的意思表現(xiàn)的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。
面對北海王氏不死不休的報復(fù),陳方青一個人要抗下所有的責(zé)任,跟北海王氏玩到底。
不死不休。
李華成不再多說什么,他站起身,直接走出了書房,然后離開了龍湖公園。
陳方青站在窗前,看著李華成的車子越來越遠,他靜靜的站著,一不發(fā)。
從這一刻起,在針對北海王氏的事情上,在事情已經(jīng)無法挽回的情況下,李華成置身事外,陳方青成了最主要的主導(dǎo)者。
博弈,正式變成了戰(zhàn)爭。
跟之前徹底不一樣了。
輸了,他將承擔(dān)所有的責(zé)任與一切不好的后果。
贏了,同樣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分走他一點功勞。
陳方青緩緩轉(zhuǎn)身,掏出了手機,撥通了王青雷的電話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