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看了李天瀾一會,笑了起來:“每個呆在這里的人,都是生不如死?!?
“你看起來倒是挺悠閑的?!?
李天瀾打量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說道。
“不然還能怎么樣?”
老人靜靜道,他看了看依然開著的監(jiān)獄門,又看了看李天瀾,似乎才發(fā)現李天瀾跟犯人完全不一樣的打扮。
“你是?”
老人有些疑惑。
獄警?不太像,監(jiān)獄高層?更不太可能,這也太年輕了點,難道是下來陪著軍部大佬視察工作的?可一個人來接觸他算怎么回事?
“站在監(jiān)獄的立場上,我可以算是你的獄友?!?
李天瀾說道:“只不過我住在外面。”
“住在外面?”
老人眼神閃爍了下,試探性的開口道:“如果是站在別的立場上呢?”
李天瀾轉過身,平靜道:“站在別的立場上,我是你的上帝?!?
老人的雙眉陡然揚了起來
,雙眼瞬間變得無比鋒銳。
“上帝?”
他問了一聲。
不是反問,是質問。
“你以為你是什么”
“殿下?!?
肖默海的聲音出現在門口,打斷了老人的冷笑:“剛剛接到議會通知,議會理事,華正陽次相過幾天會來荒漠監(jiān)獄,他希望可以跟您當面談談?!?
李天瀾嗯了一聲:“你安排個時間?!?
“好的?!?
肖默海點了點頭,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老人,轉身離開。
老人身影僵硬了一瞬,看著肖默海離開的方向,想著剛才兩人的對話。
中洲理事?
次相華正陽?
他就算不知道如今的中洲理事都有誰,但起碼認識肖默海這位監(jiān)獄長。
他僵硬的抬起頭,看著李天瀾。
李天瀾也在看著他,面無表情。
“好吧,上帝?!?
老人苦笑一聲:“你想讓我做什么?!?
“我想學習?!?
李天瀾走出監(jiān)獄,擺擺手:“一起吃個飯。”
老人靜靜的跟在李天瀾身后:“學習什么?”
“如何成為一個成功的領袖?”
李天瀾問道。
老人愣了愣,抬頭看著李天瀾。
“成功成功”
他默默念了兩邊,才自嘲的笑了起來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問什么?你在向一個失敗者請教成功的經驗?”
“就因為你失敗過,在你最接近成功的時候。”
李天瀾意味深長道:“所以我確信,你可以教我很多東西。”
老人面無表情跟在李天瀾身邊,眼神恍惚。
李天瀾不再說話,只是靜靜觀察著老人,不動聲色。
周桐。
這是一個如今中洲很多人都已經忘記的名字,這個名字在今后很多年或許會當成反面教材出現在歷史書上,但這些年來,這個名字卻已經完全在中洲消失。
可如果時間倒退,十多年前,這卻是中洲最有力量的名字之一。
中洲前議員,天府行省議長。
如果在確切一點說的話。
在當年,他是如今的中洲總統(tǒng)李華成最主要的競爭對手。
兩人爭的不是總統(tǒng)的職務,而是儲君的位置。
那個時候學院派并不像如今這般龐大,李華成幾乎更是毫無勝算,所有人都認為周桐會登頂,可就在塵埃落定前的一個月,就在周桐呼聲完全壓倒李華成的時候,就在周桐最接近成功的時候,他卻來到了荒漠監(jiān)獄。
那是學院派和太子集團爆發(fā)的最大規(guī)模的一次沖突。
那個時候的周桐,是太子集團最重要的領袖人物之一,如果他不是跟李華成的競爭太過慘烈,而是后退一步的話,時至今日,中洲的首相基本就不會有陳方青什么事了。
就算時至今日,周桐當年的一些老部下,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依舊活躍在太子集團內,而他的兒子,如今則是西南事的副議長,享受正總督級的待遇。
雖然因為周桐的關系,他不像鄒遠山那般耀眼,但在太子集團內部,這卻是幾乎已經認定的大集團接班人。
軍師在外界已經出手運作。
那么在荒漠監(jiān)獄的這一年時間里,李天瀾自然也不會閑著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