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師知道真相,但卻不想讓李天瀾知道。
以他的實力,在禁錮了魂影之后,想要活捉并不難。
但問題是,如果想要徹底掩蓋真相的話,魂影就不能活著。
軍師不能出手。
他在明明可以活捉的情況下殺人,這本身就是個疑點。
所以魂影只能是自己選擇死亡,而且是以最剛烈的方式。
一秒鐘。
他的身體膨脹。
一秒鐘后,無窮的雷光在軍師的力場中爆發(fā)出來,帶著涌動的血肉與骨骼碎塊。
軍師沒有阻止。
雷光帶著血肉洶涌的瞬間,他緩緩伸出了手,對著那片禁錮了魂影的立場狠狠按了下去。
整個立場陡然開始收縮。
病房內(nèi)部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狀態(tài)扭曲起來。
軍師向前邁了一步。
“呼!”
病房里狂亂的氣流變成了一道颶風。
魂影在力場中決死爆發(fā)的雷霆陡然靜止。
凌厲的風聲中,透明卻極為厚重的力場猛然開始壓縮。
那片力場越來越小,容納著磅礴的力量,無窮的雷光,帶著魂影的血肉不斷縮小,最終變成了一個球形。
軍師挑了挑眉,手掌微動。
帶著強大破壞力的球形力場落在了他手里,閃耀著微藍,如同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。
軍師松了口氣,下一秒鐘。
“噗!”
大口的鮮血直接從他嘴里噴了出來,他的身體一軟,差點倒在地上。
一直在看著這一切的白清淺微微一驚,下意識的扶住軍師,眉頭微皺道:“你竟然受傷了?”
她再怎么不懂武道也知道軍師在黑暗世界里的地位,殺死一個普通的驚雷境高手,軍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受傷。
軍師苦笑一聲,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他的傷勢都是舊傷。
當初輪回宮四位最強的天王潛伏進帝兵山,被夏至瞬間重創(chuàng),那是東歐亂局開始之前就留下的傷勢,時至今日仍舊沒有好轉(zhuǎn),如今軍師勉強出手,頓時讓舊傷爆發(fā)出來。
軍師看了看表,深深呼吸:“我接下來很難出手了。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你根本沒有包圍他們,是嗎?”
白清淺突然問道。
軍師愣了愣。
白清淺淡淡道:“如果你真有消滅他們的力量,你就不會親自出手了?!?
軍師有傷在身,如果今晚他真的有十足把握的話,根本不會親自出手,輪回宮的其他人就足以解決一切。
“是?!?
軍師苦笑一聲:“包圍是真的,但也是假的,這樣的包圍真的存在,但實力卻并不強,我們低估了燃燒軍團的實力,對于他們內(nèi)部的情報也不夠了解,我?guī)淼娜撕茈y殺死燃燒軍團,但卻至少可以拖到幽州做出反應(yīng)?!?
“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?”
白清淺的眼神有些凌厲:“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們?我們也可以做好足夠的準備?!?
軍師沉默了一會。
他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今晚醫(yī)院死了很多人,某種程度上來說,其實是可以避免的,只要他提前通知。
可問題是,軍師真的不能提前通知醫(yī)院做好準備。
不是不想。
是不能。
醫(yī)院里所有生命的死亡,都是為了掩蓋他想隱瞞的,魂影寧愿去死的那個真相。
很殘酷。
但卻很有必要。
“相信我?!?
軍師淡淡道:“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?!?
“這是你的解釋?”
白清淺輕聲問道。
軍師沒有說話。
他沒必要給白清淺解釋什么,但最讓他頭疼的是,接下來他卻必須要給李天瀾解釋。
而他給白清淺的答案,很顯然不可能會讓李天瀾覺得滿意。
“這些人為什么要襲擊醫(yī)院?”
白清淺沉默了一會,突然問道。
軍師還是沒有回答。
他勉強站起身,走向門口。
那一枚幽藍色的圓球在他手中閃爍的愈發(fā)急促。
軍師站在樓道里看了一眼。
眼前是醫(yī)院方面的精銳。
而在前一點的地方,燃燒軍團正在兇猛的撕裂著醫(yī)院方面的防線。
軍師瞇了瞇眼睛,
抬起手,直接將手中閃耀著幽藍色光芒的圓球扔了出去。
圓球劃過樓道,落在了燃燒軍團的人群中。
“轟!”
轟鳴的巨響聲中,磅礴的立場與無窮無盡的雷光交匯著剎那爆發(fā)出來。
血雨飛揚。
燃燒軍團幾名精銳當場被炸成了碎片,兩位驚雷境高手身受重傷。
已經(jīng)沖到了九樓的拉德爾一身鮮血,放聲咆哮,戰(zhàn)意沖天。
更遠的地方,醫(yī)院外,無窮無盡的軍隊已經(jīng)瘋狂的撲了過來。
滿臉殺機的拉德爾抖動著一身肥肉,剛想繼續(xù)沖鋒,通訊器中,燃燒軍團副軍團長席勒的聲音已經(jīng)響了起來:“拉德爾,撤退!”
“什么?!”
拉德爾怒吼著:“我們還有時間!”
“沒有時間了。輪回宮的援軍正在沖過來,我們需要時間突圍!行動失敗。”
席勒死死的咬著牙:“馬上撤退,這是命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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