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叫我殿下!!叫我的名字?!?
冰冷死寂的沉默中,只需要向前一步就可以走上巔峰的女子回頭看著圣域,眼神恍惚:“我一直都想回來,因為這里有我的夢想。”
但是此時夢想?yún)s如此的虛幻,只有身前這個半年來無數(shù)次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如此真實。
她重新回到了圣域。
可是現(xiàn)在
“我想離開這里。”
“司徒,帶我走,好不好?”
“好?!?
“陛下,放了他,求你?!?
“安吉爾殿下,不要忘記你的身份!”
“他是我朋友,阿瑞西斯,你沒有資格插手我的隱私!”
“荒唐。圣女沒有隱私!”
“我不要做什么圣女,我不要”
“不做圣女,他就會死?!?
“這是褻瀆?!?
“凈化這個異端,他劫持圣女,罪該萬死!”
“不是的,不是的,求你,求你們,放了他”
引擎在風雨中極限轟鳴,夜色迅猛后退,車輛從公路直入高速,最極限的速度里,帶著雪舞軍團通行證的越野車直接穿越了烏蘭國的過境。
劫的眼神愈發(fā)沉寂。
夜晚十點鐘,車輛正式進入艾美亞國境。
引擎近乎超負荷的轟鳴還在繼續(xù)。
車輛在風雨之下奔騰,無數(shù)的回憶在腦海中一晃而過。
“見過殿下”
“你是?”
“我是司徒滄月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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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。我是劫?!?
“哦,當年那個小家伙,我見過你,你來此為何?”
“我要變強?!?
平靜的聲音帶著難以想象的執(zhí)拗與偏執(zhí),如同受傷的野獸在低吼。
“變強有很多種方法?!?
“但只有在您這里,我才能找到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。我的武道,很特殊?!?
“你為什么想要變強?”
“我只是想將她帶回來,他說她想要跟我走,他說她想要在看看北島的櫻花?!?
“她在哪?”
對方?jīng)]有問她是誰,只是問她在哪。
在這位老人心中,對方是誰,其實根本不重要。
“在圣域?!?
簡單的三個字似乎帶著極重的分量,他緩緩張口,說的無比艱難。
“圣域你要帶走他們的圣女?還是圣女候選人?又或者是某位核心的神罰祭祀?”
“”
“不管是誰,以我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面對阿瑞西斯和教皇,在圣域全力出手的話,應該有七分把握將人帶回來,但你的話恐怕需要很多年?!?
“殿下原意幫我?”
“我不能出手,否則我身后這些殘兵該如何?”
“聽說殿下手中握有戰(zhàn)神圖,可最快速成”
“那是無敵篇。你可能會死?!?
“我已經(jīng)死了一次了,在圣域的時候,還請殿下成全?!?
“我可以給你無敵篇,你能給我什么?”
“只要我有,我愿意付出一切!”
“一切?”
“一切?!?
“我不要你的一切,但我要你的立場。”
“世間一直有傳,殿下曾經(jīng)在李氏崩塌之前布置了諸多后手,其中應該是以七星為首,若傳是真,劫愿意作為七星之一。”
“七星早有人選,不需要你費心,你若有意,從今日起,你在李氏之中,代號為北極?!?
“我要做什么?”
“再過些年,如果有合適的機會,我希望你在外面照顧一下我的孫子?!?
老人的手指向前方。
透過密林,視線最遠方,隱約之中那里站著一個孩子。
他單手持劍,烈日之下,靜如雕塑。
“這是”
“我的孫子,李天瀾。”
劫的眼神落在了手機上。
記憶中無數(shù)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涌動過來,破碎的,凌亂的,清晰的,模糊的。
他拿起手機找到了李天瀾的電話,猶豫了下,最終還是沒有撥通。
八月二十五日凌晨。
黑色的越野車沖過艾美亞的邊境,繼續(xù)向前。
一路向北。
北冰洋的寒流在風雨中呼嘯。
前方的黑暗愈發(fā)深沉。
車輛進入雪國,一路向前。
雪國的北方區(qū)域內(nèi)已然是一片極夜。
風雨如瀑,在天地間不停揮灑。
劫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專注。
體內(nèi)的重傷開始被他一點點的壓制了下去,不惜一切代價的壓制了下去。
今后如何,他已經(jīng)不再去想。
這一刻的劫在暗影中瘋狂的穿梭,腦海之中只有專注。
這是最強的劫。
不再去想以后的劫。
清晨四點鐘。
黑色的越野車進入雪國最北端,距離摩爾曼斯不過一百公里。
劫突然有些遺憾。
這冰天雪地之中,終究沒有了她最愛的櫻花,即便是他,也已經(jīng)不似當年。
而這樣的他,同樣也不曾完成當年對那個老人的承諾。
他終于拿起了手機,撥通了電話。
電話在短暫的沉寂之中緩緩接通。
一道柔和卻有些詫異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:“你還能打電話?”
“姐”
劫沉默了一下,輕聲道:“幫我個忙?!?
司徒滄月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,一時之間沒有說話。
“今后幫我照顧好天瀾,這是我欠李氏的承諾?!?
“你在哪?”
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東西瞬息之間連通了電話兩端。
司徒滄月的聲音一瞬間變得無比冷靜。
劫拿著電話,車速越來越快。
他搖了搖頭,輕聲道:“姐,對不起。”
電話掛斷。
瘋狂咆哮近乎炸裂的引擎聲中,帶著遺憾滿是專注的劫扔掉了手機,扔掉了臉上的面具。
那張已經(jīng)不再年輕的臉龐迎著窗外的風雨,以最決然的姿態(tài)直接沖向了摩爾曼斯。
義無反顧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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