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天縱轉(zhuǎn)頭看向門口。
一片空蕩的房門前響起了風(fēng)雨零落的聲音,虛無而縹緲。
李天瀾無聲無息的出現(xiàn)在房門前,一臉平和。
王天縱瞇起眼睛看著李天瀾。
兩人的視線交匯了一瞬。
這一瞬間,即便是萬里之外的李華成,都能隔著屏幕感受到那份難以喻的凌厲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,緩緩道:“我知道兩位理念有分歧,不過兩位都是我中洲棟梁,甚至是我中洲支柱,如今在外征戰(zhàn),還希望二位以大局為重?!?
他頓了頓。
在有些尷尬的沉默中,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,淡然道:“這不是建議?!?
不是建議,自然就是要求。
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命令。
王天縱淡然一笑,輕聲道:“總統(tǒng)多慮了,李帥年紀(jì)輕輕,但鋒芒之盛,即便是朕都要動容,如此人才,朕當(dāng)然要愛護(hù),并且給予充分的尊重?!?
李華成呵呵一笑,看著李天瀾,眼神意味深長。
“陛下一直都是本帥學(xué)習(xí)的楷模,本帥一向敬重,總統(tǒng)放心,本帥知道自己該做什么?!?
李天瀾看著王天縱,面無表情的開口道。
李華成搖了搖頭,心想這全是屁話,但無論怎么樣,這起碼也是這兩位明確的態(tài)度,他的臉色微微一松,淡然道:“如此甚好,我近日會訪問烏蘭國,東歐的諸多事務(wù),就勞煩二位了?!?
王天縱沒有說話。
李天瀾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李華成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,遲疑了下,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。
房間里重新恢復(fù)了安靜。
王天縱和李天瀾靜靜的打量著對方,氣氛微妙而古怪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王天縱才挑了挑眉,隨口問道:“吃了沒?”
“來之前墊了墊肚子,還能再來點(diǎn)。”
李天瀾走到餐桌旁坐下,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盛了碗飯,同時倒了杯酒。
王天縱也坐了下來。
李天瀾平靜的舉杯。
兩人的酒杯碰了碰,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。
沉默還在繼續(xù)。
時間緩緩流逝著。
餐桌上的飯菜逐漸少了。
將近五斤的米飯被兩人一掃而空,一瓶茅臺也只剩下少半。
王天縱慢條斯理的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,突然開口道:“烏蘭國的事情事情,你做的很好。”
“我今日來此,可不是聽你表揚(yáng)的?!?
李天瀾掏出香煙遞給王天縱一支,語氣平淡。
王天縱笑了笑,他說的是真心話。
烏蘭國一局,可謂是王天縱和李天瀾的第一次交手。
他離開了凱撒酒店,被囚禁在此地。
于是烏蘭國昨夜發(fā)生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(guān)。
哪怕是李天瀾隕落,也跟他無關(guān)。
陰影王座,羅斯柴爾德,東教,莫頓,紫羅蘭。
都是王天縱手中的籌碼。
勝利的天秤無數(shù)次的朝著王天縱傾斜。
兩人的第一次交手,李天瀾輸了,差點(diǎn)萬劫不復(fù)。
但最終贏了的卻是李氏。
大部分勢力開始退出東歐,陰影王座解散,金瞳被廢,即便是保羅
傷勢同樣無比嚴(yán)重,羅斯柴爾德今后至少五年甚至十年的戰(zhàn)爭潛力被完全消耗一空。
昨夜之前,王天縱最可靠的盟友是陰影王座。
那個時候他身邊還沒有暴君。
昨夜之后,他找到了暴君,但卻也失去了陰影王座。
一夜之間,王天縱的損失堪稱慘重至極。
不過王天縱并沒有憤怒,事情發(fā)展到了這一步,幾乎也意味著起碼在東歐亂局里,王天縱已經(jīng)失去了除掉李天瀾的最佳機(jī)會,而他的目光只能向前看。
他點(diǎn)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,靜靜道:“總統(tǒng)近日會訪問烏蘭國,這一點(diǎn)你怎么看?”
“好事啊?!?
李天瀾喝了一口香氣撲鼻的湯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我舉雙手歡迎?!?
“但烏蘭國和周邊的幾個國家未必會歡迎。”
王天縱語氣簡短的開口道。
“由不得他?!?
李天瀾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。
王天縱靜靜的看著李天瀾,他沉默了一會,才緩緩道:“我這里倒是有一些人選,你不妨考慮一下,我覺得他們可以跟隨總統(tǒng)來烏蘭國,這對于烏蘭國,對中洲,對你我而,都是好事?!?
李天瀾盛湯的動作微微一滯,抬起頭看著王天縱。
他的眼神毫無情緒,淡淡道:“合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