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瀾看著王天縱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也很平靜。
他整個人都很平靜。
心平氣和,寧靜致遠。
“你不讓我走?”
王天縱問道。
距離他不到幾公里的距離就是凱撒酒店。
凱撒酒店里,他最重要的盟友正在被襲擊,甚至是被屠殺。
以絕對的軍事力量去打擊一個超級勢力。
而更致命的是陰影王座的所有人還都聚集在一起。
王天縱甚至不敢去想象陰影王座今晚的結(jié)局。
“陛下留步?!?
李天瀾輕聲道。
陳青鸞的尸體倒在他腳下,鮮血還在流淌。
他整個人似乎完全平和下來,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點的侵略『性』和攻擊『性』:“如果陛下肯賞臉的話,我請陛下喝杯茶如何?”
“誰在凱撒酒店?”
王天縱突然問道,這個問題剛剛出口,他就想到了進門前的那一幕:“秦西來?”
能夠指揮軍隊的只有里克首相。
里克是李天瀾的人。
凱撒酒店的一切肯定都是李天瀾的手筆。
這是李天瀾自己都承認的事情。
而秦西來出門不久,這個時候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接近了凱撒酒店。
毫無疑問,這名有實力進入神榜的黑暗劍圣將是牽制金瞳最重要的力量。
“我不知道?!?
李天瀾輕聲道:“我只知道今晚的雷基城不太平,所以我已經(jīng)提前下達了命令,任何人,包括我自己在內(nèi),今夜只許進,不許出,這并非是針對陛下,只是我需要對中洲負責(zé)。”
王天縱冷笑一聲,他的聲音陡然間變得嚴(yán)厲起來:“陰影王座是中洲的合作對象,李天瀾,你現(xiàn)在在屠殺中洲的盟友?!”
“中洲的合作對象?”
李天瀾聲音冰冷下來:“陛下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立場,你捫心自問,你站在這里,代表的是北海,還是中洲?本帥站在這里,又代表著什么?我和你,你我之間,誰更能代表中洲?”
他猛然轉(zhuǎn)身,走向自己的臥室,冷漠道:“盟友?!本帥來東歐數(shù)日,就從來沒有見過中洲與陰影王座所謂的合作協(xié)議,那盟友只說從何處而來?陰影王座,到底是中洲的盟友,還是你王天縱的盟友?難道你已經(jīng)代表中洲跟陰影王座結(jié)盟?陛下,你真的有這個資格嗎?”
王天縱看著李天瀾離開的背影。
這一刻他的表情依舊平淡,但內(nèi)心卻早已瘋狂的激『蕩』。
他終于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做錯了一件事。
李天瀾很年輕。
他的境界很低。
戰(zhàn)力一般。
王天縱稱呼他李帥,可從內(nèi)心深處而,他卻從來不曾將李天瀾看的有多么重要。
東歐是『亂』局。
他『逼』著李天瀾來到東歐。
然后殺了他。
一切結(jié)束。
王天縱從頭到尾就是這么想的。
可知道這一刻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李天瀾這個元帥的身份是有多么的微妙。
他站在大勢的一方。
他是元帥。
無論再怎么年輕,起碼在東歐,他有做自己對手的資格。
“你不怕我殺了你?!”
王天縱的雙眉逐漸揚起。
李天瀾的腳步頓了頓,他轉(zhuǎn)身看著王天縱。
“我不信?!?
他說道。
王天縱這一刻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怒氣。
他看著李天瀾,又看了看四周。
整個總統(tǒng)府已經(jīng)完全戒嚴(yán)。
現(xiàn)在的情況,已經(jīng)不是李天瀾讓他留步。
而是整個雪舞軍團都在要他留步。
王天縱若是硬闖,整個雪舞軍團拼了命都會把他留下。
王天縱自問自己能出去。
但事情鬧到那一步的話,北海王氏在中洲又如何自處?
這就是大勢。
李天瀾站在大勢之中,以勢壓人,縱然王天縱是劍皇,也必須要衡量。
他不能為了陰影王座去殺李天瀾。
也不能為了陰影王座去突圍去對雪舞軍團動手。
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和底線。
王天縱一動,今晚就是叛國!
“這算不算是調(diào)虎離山?”
王天縱突然問道。
李天瀾嘴角扯了扯,沒有說話。
“但你確信你自己今晚可以成功嗎?”
王天縱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嘲弄。
他在這里,等于是被李天瀾用大勢暫時囚禁在這里。
但他不能出手,不代表不能做別的。
王天縱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極為小巧的儀器,按了下按鈕。
按鈕上五顏六『色』的燈光不停閃爍起來。
李天瀾瞇起眼睛,看著王天縱手里的儀器。
王天縱直接將手里的儀器扔了過來,平淡道:“這東西你見過嗎?”
李天瀾伸手接過來,低頭觀察著面前的儀器。
儀器筒體漆黑,上面畫著一只惡魔的頭像。
李天瀾沒見過這種東西。
但他知道這絕對是王天縱的后手之一。
他隨手將儀器丟給了王天縱,然后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枚勛章,同樣也扔給了王天縱。
“這東西你見過嗎?”
李天瀾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個跟王天縱一模一樣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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