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。
無形的刀。
很難讓人察覺到的刀。
在中洲,只有極少數(shù)人能夠察覺到有這把刀的存在,但卻模模糊糊,不要說劫,恐怕就連王天縱和古行云,都不清楚這所謂的刀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自然存在?!?
圣徒平淡道:“不過時間不太長而已?!?
劫深深呼吸,認真的看著圣徒問道:“軍師是持刀的手,那誰是持刀人?總不會是輪回宮主吧?”
“以前是老板?!?
圣徒猶豫了下,還是實話實說道:“等到天瀾回國,就是天瀾持刀了。他或許永遠想象不到,老板在中洲給他留下了怎樣的一把刀?!?
“我也想象不到?!?
劫的語氣平淡如水:“看樣子,秦總決心已定,她留下的大禮確實有價值,但這一切,未必就是天瀾想要的。”
“可這卻是他最需要的。因為他在中洲?!?
圣徒語氣漠然。
劫不再說話。
感情的事情,他向來不擅長,在感性和理性之間,總要有所取舍,秦微白做出了選擇,李天瀾呢?
他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李天瀾,自嘲一笑道:“想不到傳說中的刀真的存在,那么這么多年來,北海王氏和昆侖城又在做什么?他們做的,又有什么意義?
圣徒?jīng)]有說話,只是默默轉(zhuǎn)身,淡淡道:“走了。還有事要做?!?
劫不在多說,抱著李天瀾,身影瞬間消失。
而戰(zhàn)場的另一側(cè)。
軍師的身影正在急速的穿過山林,沒有半分保留體力。
樹木在他身后飛速閃過。
驀然間。
他的身影猛然停在了原地。
悶熱的高溫在山林內(nèi)醞釀彌漫,帶著令人絕望的寂靜。
軍師的身影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,又一步。
他的身體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。
軍師沉默著,可眼神卻一瞬間變得無比的狂亂凌厲。
這里。
是他和老板分開的地方。
分開之前,老板就在樹下休息。
可現(xiàn)在
大樹依舊
老板卻不見了!
中洲臨安。
青云山中的白霧依舊未散。
白色的霧氣籠罩著山內(nèi)的各個角落,已經(jīng)濃到了化不開的程度。
白霧在夜色中清晰而緩慢的流淌著。
中洲最著名的玄學(xué)宗師無為大師安靜的站在寺門前方,一臉笑意的低著頭,看著寺門前一片繁盛的花朵。
大片大片的花朵如今已經(jīng)完全覆蓋了寺內(nèi)所有的道路。
古寺,白霧,繁花,便是一切。
一滴殷紅的血珠從無為大師的胸口流淌下來,滴落在花叢里。
滿頭白發(fā)已經(jīng)徹底消失的老和尚突然摸了摸光頭,看向了夜空。
上空依然是白霧彌漫,縹緲如仙境。
絲絲縷縷的水滴正從空中落下,擊穿了白霧,滋潤了花草。
“下雨了”
他輕聲呢喃了一句,張了張嘴,卻又閉上。
大師原本是打算叫自己的兩個徒弟來一起賞雨,可話到嘴邊卻才想起,自己的兩位徒弟,如真和如也,已經(jīng)被自己安排去了東島。
他輕輕嘆息,轉(zhuǎn)身,慢吞吞的走進了寺門。
又有一滴血珠從胸口淌落下來。
血珠墜地,濺起血花。
雨愈發(fā)大了。
長島國際機場。
兩名無論長相身材亦或者是氣質(zhì)都如出一轍的中年和尚緩緩走出大廳。
兩人皆是一身樸素的僧衣,表情平和而寧靜。
一直在并肩前行的兩個和尚沉默著來到大廳之外,相互對視一眼,沒有語,各自轉(zhuǎn)身。
一人向東,一人向西。
漸行漸遠。
沉悶的夜空突兀的響起滾滾悶雷。
密密麻麻的閃電在雷聲之前劃破夜空,從上而下。
頃刻之間,暴雨在雷電中伴隨著狂風(fēng)降臨在長島。
長島的悶熱悉數(shù)褪去。
鋪天蓋地的暴雨壓制著一切。
全世界只剩雨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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