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沒有說話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然后,兩人一前一后地朝著茶樓門口走去。
蘇九看著他們離開-->>的背影,心中思緒翻涌。
從中年男人對老頭的態(tài)度來看,這老頭顯然不是一般人,至少在縣城里,能讓這樣衣著講究、看起來有頭有臉的中年男人如此恭敬對待的,屈指可數(shù)。
而且,他們談話的內(nèi)容,隱約透露出與“東西”有關(guān),這讓蘇九更加好奇。
他沒有立刻起身跟隨。
剛剛的觀察,雖然老頭身上有那種屏蔽感知的法器或者高深修為。
但通過他走路的姿勢、站立的習(xí)慣以及與中年男人交流時的眼神,蘇九基本可以判定,這老頭并非常年行走江湖、與天地元氣打交道的玄門中人。
他的步伐沉穩(wěn)但不帶勁力,眼神深邃但不含銳利精光,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、閱歷豐富的老人,只是身上意外地帶有某種奇特的物品。
蘇九傾向于判斷,老頭身上讓他感到熟悉并屏蔽他感知的,應(yīng)該就是一件非同尋常的風(fēng)水法器。
而那種與工地現(xiàn)場若有若無的關(guān)聯(lián)感,很可能就源于這件法器。
既然確定了這一點,蘇九便不再擔(dān)心會跟丟。
他悄無聲息地運轉(zhuǎn)起了《蘇家堪輿秘術(shù)》中記載的一種獨特法門——契機(jī)種子。
這并非實體,而是一種以自身念力為引,勾連對方氣機(jī),種下的一枚精神印記。
一旦種下,只要在一定范圍內(nèi),他就能感應(yīng)到對方的大致方位和氣場波動,如同在茫茫人海中鎖定了一個錨點。
剛才在老頭起身離開、距離他最近的那一剎那,蘇九的念力如同無形的觸須,瞬間捕捉到了老頭身上那件法器的微弱波動,并以此為媒介,成功地種下了一枚“契機(jī)種子”。
這枚種子極其微弱,不會對老頭造成任何影響,也不會被一般人察覺,但卻足以成為蘇九追蹤的引子。
將杯中已有些微涼的碧螺春一飲而盡,蘇九這才緩緩站起身。
走到柜臺前結(jié)了賬,然后不緊不慢地朝著茶樓外面走去。
剛一走出茶樓,蘇九就注意力集中,感知著那枚“契機(jī)種子”傳來的方向。
老頭和那個中年男人并沒有乘車,而是選擇了步行。
他們正沿著茶樓門前的大街,朝著縣城最繁華的地帶走去。
蘇九略一思忖,心中便有了判斷。
縣城最繁華的地方,無疑是步行街一帶。
但那個老頭的年紀(jì),似乎不太像是去步行街逛街購物的。
不過,蘇九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。
縣城的步行街并非只有現(xiàn)代商鋪,在步行街的后街,有一條不太起眼的巷子,那里是縣城自發(fā)形成的古玩街。
這條古玩街規(guī)模不大,名氣也不響,既沒有一線大城市古玩市場的熙熙攘攘,也沒有什么鎮(zhèn)店之寶,平時來這里的,大多是縣城里一些上了年紀(jì)、喜歡收藏把玩的老玩家,或者是一些抱著撿漏心理的普通人。
難道他們是去古玩街?
蘇九心中一動。
古玩這東西,本身就蘊(yùn)含著歷史的沉淀和人氣的聚斂,很多古玩本身就是風(fēng)水物品,或者能夠影響風(fēng)水氣場。
如果那個老頭身上的法器與古玩有關(guān),那么去古玩街就說得通了。
他沒有過多的遲疑,邁開腳步,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。
果然,他們是去古玩街。
古玩街的風(fēng)格與步行街截然不同,少了喧囂,多了一份古樸和寧靜。
一些店鋪的招牌上寫著“古玩”“字畫”、“文房四寶”等字樣。
很快,他看到兩人停在了一家名為“聚寶齋”的古玩店門口,然后推門走了進(jìn)去。
蘇九在街口略微停頓了一下,整理了一下思緒,然后也緩步朝著那家古玩店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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